他自崖下來深知崖底有什麼,那人兒眼下死不了可等上些許就不一定了。死便死,與他何幹,蕭泊簡嗤笑一聲,可腳底就似生了根動彈不得。
蕭泊簡心頭邪火四起,他壓著身上的燥熱,也不知是那藥力太猛還是動作幅度過大他額角滲出一層細汗,漸漸打濕了鬢邊碎發。
蕭泊簡暗罵一聲,怪自己瞎試藥草一時落得這種境地,否則何至於單單是見了人一麵便蠢蠢欲動念念不忘。
他絕計不承認隻是一眼自己便生了異樣心思,且是對一個過往他一向看不上眼的蠻子生了異樣心思,瞧那身皮肉和昳麗濃稠的桃花麵也不知是那個府裏幹出的醃臢事。
否則一介容貌絕色身段頂好的弱女子何故出現在這荒郊野外還墜下崖,自幼見慣了陰謀詭計的蕭泊簡下意識想到的便是後宅院裏的爭寵。
蕭泊簡向來潔身自好,除了那蠻子出賣皮肉以色侍人者亦讓他不恥,可今個他竟是起了那心思,蕭泊簡自是不肯認,隻當是身上藥物作祟。
劇烈的運動加劇了他身上的不適,蕭泊簡隻覺身上燃著一團火,下腹尤甚,他喘了兩口粗氣幾乎要喪失理智,眼前不斷浮現那一閃而過的麵容。
即便他再不喜那低賤的蠻子也不得不承認那人生得一張好麵孔,同那冠有京城才貌雙全絕色之姿的季予芙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知是誰竟走了好運碰上這麼個尤物。
蕭泊簡想謝蘇蘇想得走了神也就未曾留意到凸起的石塊有了些許鬆動,身形驟晃,幸得他反應及時,但即便如此胸前依舊掛了彩。
蕭泊簡看著自胸前滲出的血跡眉頭輕皺,禁不住低聲咒罵。
謝蘇蘇本以為會命絕於此,可身上傳來的刺骨涼意以及衣物緊緊貼在膚肉上所帶來的粘膩讓她意識到自己或許命不該絕。
誰能想到呢,這瞧不見底的崖並不如想象那般深不可測,而這崖底也並非怪石林立,反而是一潭幽幽寒水。
可緊接著謝蘇蘇的最後一絲僥幸被現實徹底擊碎,她自幼被養在深宮除去琴棋書畫之外那是樣樣不通。
冰冷的潭水漫過口鼻使得意識昏昏沉沉的謝蘇蘇有所清醒,烏泱泱的眼睫輕顫,眉宇間閃過痛苦她劇烈掙紮起來,纖細的指落在脖間。
修剪的整齊圓潤的指甲在雪白細膩的膚肉上帶起條條紅痕,卻是無力阻攔刺骨的潭水,謝蘇蘇眼前漸漸陷入黑暗。
可即便是此刻那張漂亮昳麗的麵容也不見猙獰,反而瞧著愈發的脆弱可憐惹人疼惜,在昏暗的水底宛若攝人心魄的精怪蠱惑著來人。
千鈞一發之際修長有力的指緊緊攥上了謝蘇蘇那不堪一握的細腰,蕭泊簡微一用力便將那失去意識不斷跌落的人兒撈入懷中。
軟玉在懷,周身無所不在的冰冷也沒能澆滅蕭泊簡那好似骨子裏燃起來的烈火,不知是欲望使然還是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念頭。
蕭泊簡垂首,那帶著薄情意味的唇狠狠的碾壓上那柔軟的唇肉。
蕭泊簡叼著那下唇肉細細碾磨而後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凸起的喉結滾動,額角青筋鼓漲,蕭泊簡大手緊緊錮著掌心的腰身拚了命的抑製自己那見不得人的汙穢畫麵。
而求生的本能使得即將陷入徹底昏厥邊緣的謝蘇蘇去追逐那渺茫的生機,細白帶著口子的掌心緊緊貼在蕭泊簡恰到好處的胸膛上。
那同季予安相似的觸感使得失了智的謝蘇蘇迫切糾纏了上去,這卻是苦了蕭泊簡,那岌岌可危的欲望宛若紙糊似的,一戳即破。
寒冷遮掩了痛意,謝蘇蘇攥上了蕭泊簡的衣領貪婪的吮吸著。
蕭泊簡摁著謝蘇蘇後脖頸的手蠢蠢欲動,他到底是沒能抵抗的住,壓著懷裏人泄憤似的在那柔軟的唇肉上咬了一口。
這一口可是不輕,使得不斷想緊緊攀著蕭泊簡的謝蘇蘇一改方才,那尚且帶著傷口的掌心抵在了蕭泊簡胸前。
謝蘇蘇如何分得清眼前使她疼的人和給予她生機的是同一人,她隻知道眼前這個死死禁著她的人弄疼了她,她想推開他僅此而已。
謝蘇蘇的無意識拒絕使得蕭泊簡本就顯得凶狠的眉眼愈發駭人,因為隱忍那漆黑眸底血紅一片,他出了水麵將人打橫抱起向著歇腳的山洞走去。
烏雲翻滾,狂風下鬱鬱蔥蔥的樹木東搖西晃下一刻便要斷裂似的。蕭泊簡上半身微壓,斜打來的雨水盡數露在了那輪廓淩厲的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