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求職心切皆遇堵 鈴響門後千金來(1 / 2)

“老白幹,你還能不能喝?”

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望著旁邊趴在桌上的人。

“老表,你這話說的,我白哥是不能喝的人嗎?”

坐眼鏡年輕人對麵的人一邊擼著串一邊瞧了瞧趴著的白曉生,這時白曉生緩緩地伸出右手中指杵在桌上,眼鏡年輕人一看,輕蔑一笑。

“你看,就這還鄙視我兩個呢,算了,不管他,我們自己喝。”說罷便把自己的酒杯斟滿。

“兩位爺,我的意思是‘一直喝’,我哪兒敢鄙視你們兩個啊,把酒倒滿把酒倒滿。”白曉生坐了起來,把自己杯子往前推了推。

“對嘛,看白哥這狀態就不是喝不下的人,倒滿倒滿。”

“老白幹,你今天把我兩個叫出來主題是什麼你還沒講清楚呢。”

白曉生看了看桌上,又看了看地上。

“別看了白哥,一件啤酒都還沒喝完,一人三瓶,三瓶小麥汁你就趴了十幾分鍾了。”

“開瓶酒老田。”白曉生對著眼鏡說。

“先把你麵前這杯幹了再說哈。”老田準備彎腰去拿酒,可突然想起剛才那杯白曉生都還沒喝進肚子就開始要下一瓶了。

“老表,不愧是在政府上班的人,要求太嚴格了。”

“小雷,不是我說,你一個搞工程設計的,度量衡你都不把關了嗎?”老田望著對麵坐的小雷,小雷此時從褲兜裏拿出一包華子,抽出一根遞給老田。

“田主任多多關照。”

“看你表現還可以,讓他把酒喝了。”

白曉生看了看麵前兩人,搖了搖頭,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自覺自覺。”小雷又給白曉生遞了一根煙。

“你兩個啊都是有工作的人,羨慕啊羨慕啊。”白曉生接過煙點著,深吸了一口,邊說邊吐出煙霧。“就像這路燈,這邊這個一直亮著,那邊那個昨天還亮著,今天就不亮了。”

“老表,白哥啥意思哦,好深奧,意思是準備給政府反映修一下路燈?”小雷抬頭看了看路燈。

“你別聽他繞,我說老白幹,你這不是家裏給你托關係進了個單位嗎,先做著走嘛,大學才畢業幾年啊才,就開始想東想西的幹嘛啊?”老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桌上的燒烤。

“幾年?人生有多少個幾年啊,奔三的人了,農村人啊,窮怕了啊,一想到還要結婚,還要買房,還要買車,還要養孩子,算了,殺了我吧。”白曉生繼續仰著頭,抽著煙,吐著霧。

“裝起來了。”小雷看了眼老田。

“裝犢子就滾回去,誰還不是個農村人了,我們現在就是跟偉人所說的農村包圍城市一樣的戰略部署,遲早我們也會在這座城市紮根下來,而且還混得不錯。”老田拿起串肉簽子插進麵前盤子裏的烤肉裏。

白曉生看了看,拿起簽子,順帶了一塊烤肉在上麵,舉了起來。

“雷設計師,你看看,這塊烤肉夠我們三個人分嗎?”

“白哥,目測哈,我一個人吃都不夠。”小雷用手指指了指烤肉。

“諾,田主任,還別說這滿城的年輕人了,巴掌大的肉一個人都不夠吃,你一個政府工作人員,你一個設計公司小主管,我呢,一個小單位臨時工,喝酒喝酒。”白曉生說完,準備把簽子扔掉,看了看上麵的肉,還是一口吃了進去,拿起酒瓶就往自己的杯子裏灌。

“誒誒誒,酒不是你這樣浪費的哈,喝不得了就回去哈。”老田一把拿過白曉生手中的酒瓶,放在自己麵前。

夜色下沉,涼風漸起。

三人坐在路邊燒烤攤一直喝到了淩晨兩點,白曉生眼看著走路已經搖搖晃晃,卻還是拒絕了二人送他回去的好意,將二人送上車後自己轉身便進了小區,沒了人,整個人一下突然軟了下來,踉蹌著扶著牆向前走著。

人前堅強,人後艱難。

白曉生從大學畢業後滿腦子創業到今天,已然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些年頭,今天心情失落是因為才麵試了一家國企,感覺良好,但是結果依然不如意,事情不大但壓在他心裏莫名的難受,可能是這幾年來對“成功”這個字眼沒什麼緣分,事情很小,所以他也沒有在今晚的酒局上吐露心聲,他不是怕人笑話他,他是覺得沒有必要把問題說給解決不了的人,反而增加別人的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