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叢林中除了各種昆蟲帶來的歡鬧聲外,一片寂靜。偶爾幾個持槍護衛也如平常那樣循例四處查看,也沒有發出多大動靜。這個基地從安德烈手中建立到現在,幾十年了,從來沒受過任何大的衝擊,唯一一次就是秦紹寧三人帶來的。可見這個地方的隱秘及防範的嚴密。
突然,一道黑影快速的在密林裏穿梭,隻見他熟練的避開林子裏的監控,來到安德烈辦公所在的房子後,耐心的潛伏在窗下一動不動。經過他多年的觀察和試探發現這是整幢木屋唯一沒有監控設備的地方,也不知是安德烈沒留意還是說他太自信了。過了一會,一隊巡邏的人從裏麵走過後,黑影快速翻窗進了房間。
來之前他已經讓人製造了些意外,分散監控室的注意力,十分鍾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應該足夠了。他快速穿過會議室來到了裏間——安德烈平常辦公的地方。裏間由一扇玻璃門隔開,要進入裏麵的唯一辦法就是人臉識別。如果貿然闖入,將會觸發報警。
隻見他把頭湊近到監測係統,等了幾秒,“嘀”的一聲,人臉識別成功,裏間的門自動打開了。他閃身走了進去,玻璃門又自動關上了。每一次進來,都是安德烈帶著他們,所以他不知道這裏麵會不會藏了什麼機關。隻是以安德烈的個性,還是小心為好。他先是四周觀察了一遍,同時用一盞小小的紫外線燈小心試探著各個角落處。沒有發現異常後,他小心翼翼靠近辦公桌,雙手戴手套認真翻看辦公桌上的文件,沒發現他要的資料後,又輕輕的拉開各個抽屜細細的翻找著。在這些地方都找不到想要的東西,他又把目光轉向左側牆上的保險櫃。那是安德烈專門讓人訂做的超大保險櫃,占了左側牆的一半。
正當他想要往前時,突然,外麵傳來一陣聲響,他趕緊停腳步,矮身把自己藏在辦公桌下,屏住呼吸。等外麵的動靜消失後,他又耐心的等了幾分鍾,確定沒有人進來後他才從桌子底下站起來,走到保險櫃前站了一會,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來不及讓他打開保險櫃,他隻好放棄這次的行動,走前還確認自己沒有弄亂安德烈的東西後,迅速退出裏間,又從窗前跳了出去。
在他以為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神不知鬼不覺時,不曾想,他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入了安德烈眼中。
每一個身居高位的人都很多疑,他也不例外。自從秦紹寧從聖心教堂把何文欽救走後,他就懷疑內部有鬼,不然怎麼會讓秦紹寧他們這麼快找到藏人的地方。
因為沒有確定懷疑對象,他並沒有聲張,如果真有內鬼,那人一定會出現。所以,他悄悄的安排人把保安係統進行了一點小改動,之後又拋出一係列的誘餌,不管是金錢還是權利,隻要那人有所圖,就肯定會有動作,果然,今晚就逮到了。
那人現在的舉動,都被安德烈暗中安裝的幾個攝像頭看得一清二楚。令讓他意外的是:他的辦公室人臉識別係統隻有他一人的麵容錄進去,那個人是怎麼成功進去的?因為蒙著臉,那人的麵容並不能看清晰,但從身形比較,他心中有懷疑的對象。
安德烈身後,站著一名一身迷彩服的人,雙手抱胸,麵無表情的陪著他看著這一切,本以為在那人撤退之際他會下命令讓他們去捉人。可現在人走了也沒有命令下來,以後再找就困難多了。他忍不住出聲:“老板,要把他捉起來嗎?”
安德烈心中另有想法:“不用,讓人盯著看能不能找出來是誰,盯不了的話就再加強巡邏,但要外鬆內緊,我相信這一次他找不到想要的,下一次還會再來。”
那人要找什麼?如果今晚再繼續,他能把保險櫃打開嗎?他是怎麼進入裏間的?這些都是安德烈感到疑惑的地方。
這些年一切都順風順水了,讓他有點得意忘形,少了危機感,再加上身子年複一年的走向衰老,逐漸有點力不從心,多了點仁慈感。所以某些人以為機會來了,開始蠢蠢欲動。這些人私底下為爭取上位搞的小動作,他都清楚,但並沒有阻止,誰有本事誰上,中間過程不重要,但前提是對他忠誠。如果今晚那人拿到他想要的,但沒有做出不利於他的事,他也會隻眼開隻眼閉,不予以追究。如若讓他知道那人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是的,老板。”背後的人隻聽從於安德烈。在別人眼裏,都以為他是安德烈形影不離的保鏢而已,可他們都錯了。這個才是安德烈最為信任、也是最忠誠於他的人。如果秦紹寧三人在這兒,肯定知道這個人,基地裏所有精英的武力訓練,他是總教頭,不管是武器方麵還是武術方麵。
“你讓阿Ben去檢查一下那個人臉識別係統,看這個人為什麼能進去的。”安德烈繼續吩咐道:“隻查就行了,不要改動,免得那人發現了。”
“明白。”那人木然應道。
那人站了一會兒,沒聽到安德烈其他吩咐後,轉身去安排事情了。
然而,不管是這個人還是安德烈都沒有發現,暗處,一雙眼睛正在暗中觀察著他們,直到看見那人出來,那雙眼睛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