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單刀會三雄(上)(1 / 2)

後堂轉出智多星,一瞥之下也不在意,向趙楚拱拱手懶散道:“一般兒人物,哥哥且去看看便可,小生困頓,便先睡了。”

趙楚點頭含笑:“正該如此。”

三阮卻是不放心的,那官府來人,便是剿賊也先將村人禍害足夠,聽外麵那人叫喚甚是無禮,當下一人一條哨棒綽起,道:“且出去看看!”

眾人出得門來,但見不遠處火光作亮,一彪人馬挨門挨戶大聲叫嚷,都叫交出賊人來,石碣村的年輕漁漢們與阮小七一般兒性子哪裏能容這般叫囂,有人不忿提哨棒漁叉便來驅趕,來人中似有高手但聽慘叫聲起,有人高聲叫道:“趙家哥哥,二哥五哥七哥,小石頭被打傷啦!”

這邊怒起趙楚,厲聲喝道:“來者是官是賊?為何傷我兄弟?!”一邊說,從牆角拽出一條哨棒來押頭便走過去,三阮齊聲喝道,“賊人休走!”

扈三娘聽那吵鬧人中有飛揚跋扈聲音,便知是那未婚夫祝彪趕來,阻攔不及已傷了村人幾個,情知再阻攔實為不妥,當下綽起雙刀緊緊跟上,要在衝突劇烈時候說幾句好話。

來人聞聽這邊厲喝,有人便道:“可見我家三娘來此麼?速速交來不可延緩,若不然,哼哼,便讓這漁村一個不留!”

走近了,方見這彪人馬足有五六十人,一個個挎著刀拎著槍,個個騎馬中間簇擁出一條漢子來,麵色白淨也有二十三四樣子,手中持一條爛銀槍騎一匹玉花驄,雄壯非凡,隻是滿臉凶橫好不讓人舒心,便是扈三娘未婚夫祝彪了。

見這邊來人,那祝彪將長槍丟在一邊,跳下馬急切便奔過來,一邊叫道:“三娘,如何躲避不見我?我是你丈夫,還與我見外?”

未到扈三娘身前,一條哨棒橫空阻攔,祝彪大怒去看,登時怒火衝天,原來他見趙楚模樣俊俏更非自己所能比,又見扈三娘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當下以為乃是扈三娘出門會情郎才不許自己跟隨,倒退兩步便喝道:“好啊,你敢不守婦道!”

扈三娘怒叱道:“祝彪!且莫壞了良心,你祝家莊怎敢來管我扈家莊事情?這位好漢,小香孩兒便是,以為天下英雄便與你祝彪一般麼?”

祝彪聞言急忙道:“三娘,那些賤人,實乃他人慫恿留我房間,再說正房卻是為你留著,我祝彪可未曾對不住你過,莫要冤枉好人!”旋又轉頭向趙楚道,“三娘與你村上多蒙照顧,過後便去我祝家莊領賞便可。”

阮小七大怒竟笑道:“我趙家哥哥豈能容你這等醃臢貨小覷,祝家莊好大名頭,來來來,待俺看你有幾分本事,便敢小瞧英雄!”

祝彪亦怒,喝道:“不過鄉野間匹夫,江湖上亡命徒,且吃我好殺!”說罷催馬便來,手中爛銀槍舞得花兒一般,扈三娘嗤一聲笑,祝彪憤怒如狂,隻以為是她高看了阮小七,雙臂叫勁愈發急促,馬蹄便如那敲鼓般聲響,挺槍急忙便搠。

阮小七水下功夫端得一絕,這陸戰也不是弱手,原是流浪江湖一道人,見這三阮年少時候骨骼強壯又好那舞槍弄棒的把戲,不住手便教了他們幾年,這功夫不可小覷。

兩人一個要掙個麵子,一個心恨傷了村人,叮當一聲槍棒交流,卻是那祝彪騎在馬上借了力氣,阮小七究竟吃了暗虧倒退了幾步去。

這水滸之中,最是不要命的不必說是那拚命三郎石秀,但這三阮敢去劫那生辰綱也非軟弱之輩,功夫雖比不得豹子頭林衝,這廝殺拚命卻是一般兒無二,阮小七吃了虧哪裏肯罷休,大喝一聲走步上前,兜頭一棒便要擊碎那祝彪腦殼,祝彪吃了一驚,見那棒影重重心下暗自思量不肯丟了性命,馬背上又比不得步戰靈活,急忙低頭便讓看這一棒。

阮小七嗬嗬大笑,哨棒改劈為削輕輕一抹,那祝彪啊呀一聲叫,頭上軟襆頭便落了地,卻是被阮小七棒頭掃過中了招,露出光油油一截腦殼來。

這一下,祝彪憤怒中更添凶狠,瞥一眼扈三娘,見她笑吟吟在旁邊似竟不在意,吼一聲休走看打,那阮小七從地上挑起襆頭笑道:“哪個會走,來,莫要閑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