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馬炎才發覺為何這些冰球會向前滾動，原來昨天夏人所澆灌的冰層居然有著一絲絲的坡度，這點坡度別說肉眼，就是走在上麵都沒有有絲毫的發覺，該死的，淩楚晨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不過像這樣的冰球我就不信你能有多少。
這一點司馬炎倒是猜的很多對，北疆雖然天寒地凍到處都是冰雪，但是水卻是極其稀少的資源，大部分時間無論是荒人還是夏人都隻能取幹淨的冰雪將之融化然後再經過燒煮來維持日常的使用。
這些冰球便是如此得到的，當然起初淩楚晨也想過直接將天然冰塊簡單雕鑿一下，但是這裏的冰塊實在是太堅硬了，除非達到武皇境否則想輕易的雕鑿這些百年、千年的玄冰根本就是癡人說夢，還不如依靠融化冰雪來的容易。
血色冰球穿過人群徑直的向著荒國的六座大營而去，看著越來越近的冰球所有人的都幾乎屏住了呼吸。
“陛下，這裏太危險了，末將這就護送您後撤。”羽林衛大將軍武宗憲開口說道。
“是啊，武將軍說的沒錯，為了陛下您的安全還是先退一退吧，畢竟冰球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末將恐力有不逮。”司馬恒德也是從旁勸說。
不過司馬炎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朕不退，如果這時候朕退了大軍的士氣必然受損，戰士們的戰意必然渙散，結果很有可能就是不戰自敗，這不是朕想看到的，所以朕不會退，傳令下去，所有將令不得後退半步違者立斬不赦！”
“陛下。”看著越來越近的冰球武宗憲再次焦急的勸道。
司馬炎抬起手打斷了他，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朕不能退，更不會退！”
“末將遵旨。”示意一名羽林衛下去傳令，他自己則是全神貫注的站在司馬炎的側後方準備隨時替自己的陛下擋下任何攻擊。
站在六座大營最前麵的士兵，無論是司馬氏的族兵還是荒人士兵兩條腿都已經抖如篩糠，試問麵對如此殺器誰又能不心存畏懼呢！
他們在心中不斷的呼喚著各自的先祖、神靈，想求得他們的庇護，可戰爭是現實的更是殘酷的，求神拜佛對他們來說並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冰球來臨的第一時間他們或是被碾為肉泥，或者被撞的骨斷筋折，運氣好些的被撞飛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失去了行動能力。
“給我頂住，頂住。”低級軍官們拚命的指揮著自己的手下去阻止冰球的前進，但是這一切都隻是徒勞而已，很快就連他們自己都變成了冰球之下的亡魂。
第一道防線被突破，守在第二道防線上士兵看著前麵同伴的慘狀已經想象到了接下來自己的結局，冰球轟隆隆的碾壓而過，第二道防線再次崩潰，隨即第三道防線也是徹底被擊潰，但是冰球行進的速度卻是肉眼可見的減慢了不少。
“快給老子挖，快點，不想死就快點挖，你娘的，你個懶驢，再不快點老子就讓你到最前麵去。”第四道防線上的軍官們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刀鞘用力的抽打在士兵們的身上，而他們的士兵此刻正玩命的挖土意圖築成一堵用來阻止冰球的坡牆，不過就在坡牆還未完成之時冰球轟然而至，冰球衝上坡牆衝擊力頓減，不過在慣性的作用下依舊是越過了坡牆重重砸在了坡牆後麵的土坑中，那些在土坑中尚未來得及撤退士兵全部與泥土混為一物，至此冰球的攻勢才算是徹底被瓦解。
最後經過統計這數千冰球給荒國大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包括攻城器械在內的物資同樣也損失了不少，受損尤為嚴重的便是荒人倚為最大助力的箭樓，原本兩百架箭樓如今可用者僅餘五成。
聽著司馬恒德報上來的數字司馬炎的心都在滴血，這次敵軍的反製手段應該是著重照顧了他，近乎一半的冰球都滾向了他的大營，要知道他的大營中幾乎都是司馬氏的族兵，就算是荒人全部死光了他可能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但是他麾下的族兵哪怕損失一人他都會十分心疼。
司馬炎的眼睛狠狠的瞪著回雁關的城頭，淩楚晨，等朕抓到了定要讓你受盡百般酷刑為我族兵報仇！
“軍師，這下司馬炎可是損失慘重了，您這招可著實夠絕，真是讓末將大開眼界，以前末將隻聽說過火攻和水攻，沒有想到到這次能見識到冰攻，有機會您可得多教末將幾招。”
“少拍馬屁，去好好給我守著，雖然在夜間中咱們的身體優勢更大，但是也絲毫不能放鬆警惕，司馬炎這次吃了大虧一定會想辦法找回來的。”
“有軍師在他司馬炎又能如何，依末將看司馬炎恐怕離打道回府是不遠了。”
“不，他不能退，更不會退。”說完淩楚晨再次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