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司馬恒德帶著自己挑選出來的五百敢死隊趁著夜色向著回雁關的方向摸了過去。
“軍師,夜深了,你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吧,您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這裏有我們在就好。”
淩楚晨擺了擺手說道:“無妨,天鴻不在我就得替她盯著這裏,戰爭期間主將不得擅離職守,違者死罪,軍法如山誰敢不從,我知道你們幾個是好意,但是這好意我也隻能是心領了。”
“那軍師,您在此好好休息,我們幾個就先下去了,省的再吵到您。”
“反正我也睡不著,留我一個人多無聊,都坐下,咱們聊聊天,再複盤一下白天的戰況,可好?”
“好好好,隻要軍師願意,我等求之不得。”說完廖業便趕緊坐了下來,好像是怕人搶了他的位置似得。
北疆苦寒,這裏大部分的將士都是本地人,在外人眼裏他們野蠻,霸道,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可在這裏待了近十年的淩楚晨知道,身邊的這些漢子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他們豪爽、大方、勇敢,剛毅,情願在帝國最貧瘠最寒冷地區奉獻自己的一生,在他們的眼裏帝國的大夏的利益高於一切。
“廖業,我問你,如果今天換做是你攻城的話你會怎麼辦?”
“回軍師,如果換成我司馬炎就不會這樣一波一波的試探,直接全麵展開進攻,使用人海戰術,畢竟敵我之間兵力的比例可是一比十六,就算是用人硬填都贏定了,而且用的還是荒人的命。”
“可你想沒想過這麼簡單的倒地司馬炎卻為什麼沒有使用呢?你可千萬別說他想不到,如果他連這個都想不到恐怕早就死在奪位大戰中了。”
“額,末將還真是這麼想的。”
“好吧,追莫你說說。”
“回軍師,他應該是害怕荒人造反,我末將一直就聽說荒人中有一小股實力一直對司馬氏的統治不滿,如果這次戰爭讓荒人死傷的過於慘重那麼就會成為被他們利用的武器,畢竟如今在荒國內荒人的數量依舊占有壓倒性的優勢。”
“嗯,還有麼?”
“回軍師,末將隻能想到這一點。”
“歐弘,你呢?有沒有什麼想法?”
“回軍師,我腦子笨這裏麵的彎彎繞我想不明白。”
“萬健、程岩,你們兩個呢?”
“回軍師,末將不知。”
“回軍師,屬下以為司馬炎至今為止可能依然沒有打算與咱們展開全麵戰爭,他應該是在等消息,等西疆戰事的消息。”
“嗯,說的不錯。我的想法與你的不謀而合。”淩楚晨讚賞的說道。
“屬下惶恐,當不得軍師如何誇獎。”
“記住,以後再看問題的時候一定要盡量全麵的想,想到事情的每一個細節,隻有這樣才能成為一名真正合格的帝國將軍。”
“是,我等謹遵軍師教導。”
“好啦,好啦,不必如此拘謹。這樣咱們做個小遊戲怎麼樣?”
“太好了,軍師,什麼遊戲?”
“猜謎。”
“唉,軍師,您這不是在難為咱們這些大老粗麼,您隨便出個謎題咱們就算是死也猜不出來啊。”
“哎,不要妄自菲薄,你們先聽聽看,其實謎題很簡單,咱們就猜今晚荒人會不會偷襲。”
“嗨,就這,軍師,俺敢跟你打賭荒人定然不敢,這些個王八蛋一到夜裏就變成了睜眼瞎,他們哪裏還敢偷襲,除非是他們不想活了。”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是。”其他人用力的點了點頭,“那我就猜荒人今晚定然會來偷襲,而且領頭的還會是個不小的人物。”
“這個。”聽到淩楚晨如此肯定幾個人頓時有些猶豫。
“光猜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咱們打個賭如何?”
“那個,隻要不賭錢啥都行。”歐弘低聲嘀咕了一句,並非是他小氣,這種情況其實在北疆的將令中還是頗為常見的,他們每個月的軍餉大部分都用來養家糊口和救濟那些傷殘士兵和犧牲士兵的家人了,所以他們看著風光其實日子也都過的比較拮據。
“自然不能賭錢,賭錢可是要被抽鞭子的,咱們犯不上。咱們賭寫字,如果你們賭輸了等戰事結束每人十天之內必須抄寫五本兵書給我。如果我輸了就自掏腰包請你們喝大酒。”
“嗯,好,就這定了,他奶奶的富貴險中求,輸了大不了就抄五本兵書罷了。幹。”
“對,幹了。”
“稟軍師,瞭望哨發現戰場有動靜,疑似有一小股敵軍正在像我們靠攏。”
“狗日的,這幫王八蛋還真敢來偷襲,大爺的害得老子要抄五本兵書,弟兄們抄家夥上,幹死這幫王八蛋。”剛剛還以為勝券在握的眾人頓時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