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最後一個麵包吃完之前,終於到達了英國,已經一個多月沒上過陸地了。
目前是位於普利茅斯的水手碼頭,不少苦役正搬著沉重的貨物,每個人都被重物壓得直不起身,大口喘著粗氣,步履蹣跚,每邁出一步都十分吃力。
我們吃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魚和海草,現在是時候換下口味了,給大家改善夥食了。
我無暇顧及周圍的一切,立刻帶著我的船員們走進一家餐廳,讓店主隨便上一些能讓我們下咽的東西,還有好喝的朗姆和紅酒也拿上幾瓶。
店主麻利的端上各種菜肴,我不停啃食著麵前的牛排和棒骨,饑餓是最好的佐料,無論再難吃的食物在饑餓的驅使下都能變成珍饈,因此這一餐我覺得格外可口。我的左手也沒停下,不斷用勺子把澆上肉汁的土豆泥和鷹嘴豆送進嘴裏。他們的吃相就更誇張了,用手抓完土豆泥後,盤子也舔了個鋥亮,肉汁更是一點沒剩,小滴殘留在盤子上的都被蘸著麵包吃掉了,同時還拿起瓶子猛灌朗姆,這讓還倒進杯子裏喝的我顯得格格不入。
我看著他們,不禁笑了起來。這些船員們,他們的生活就像他們的吃相一樣,簡單而直接。他們沒有太多的講究,隻要有食物和酒,就能滿足。
見我在那裏笑,他們也笑著炫耀說這才是水手該有的樣子,我抓起一塊肉丟進嘴裏,點頭表示讚同。我們吃完飯打著嗝,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那些苦力已經幹完活了,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餐廳,癱坐在椅子上,向店主要了最廉價的麥芽酒。這裏住不下我們這麼多人,於是我們不打擾他做生意,重新找新的旅店入住。
深入城鎮,我們在一家用巨大招牌寫著布達佩斯的酒館住下,他們的服務非常周到,登記之後,店夥計將我們每一個人都分別帶到了自己的房間。現在時間還很早,距離鍾聲敲十二下還有四個點,水手們不約而同的前往樓下的吧台點酒喝,我也不例外。
下樓處還遇到了上校和他的副官,上校友好的與我握手,華爾誌中校則恭敬的跟我行了一個軍禮,說了聲“船長”,看來他已經徹底改變了。我們談笑著同行,酒館裏的英國本地人看到這兩人的軍官打扮,都鞠躬行禮,上校也一一揮手回應,十分親切。
上校向我推薦了本地有名的英國酒——“飄仙一杯”,這是一種以琴酒做基底,加上兌水加糖的檸檬汁、小蘇打的甜口酒,或是雞尾酒。
加上冰塊後,味道清爽,解渴祛暑,我很喜歡。
船員與那些本地的美豔動人的姑娘跳舞,就像是被劣質朗姆麻痹了大腦,女孩們袒胸露乳扭動著令人心癢的舞姿最後與水手纏綿,酒保淡然的看著這一切,有兩個柔美俏麗的舞娘想拉我一同享樂,在我看來這種行為無疑是背叛,謝絕了她們的好意,我的心隻為瑪麗安娜敞開。我就和上校坐著喝酒閑聊,哦,忘了說,這裏的炸薯條真不錯,脆度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