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園園跟幾個小夥相處得好,一些人看不慣,罵她是破鞋。
現在,從秦建民嘴裏罵出她是破鞋。
沒過門呢,這就跟著秦川走了,當長輩的麵還拉著手,不是破鞋是什麼?
秦川剛答應了周園園,從今天開始,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委屈。
將老婆的手和小妹的手握在一起,安頓一句:“玲兒,照顧好你嫂子。”
轉過身,趁秦建民沒反應過來,猛一個抬腳側踢,一聲悶響,踢在秦建民後脖子上。
二十歲小夥踢五十歲老身子,效果明顯。
秦建民一個趔趄後退,躺倒在地上翻了白眼。
周園園捂著嘴巴掉眼淚,突然間,喊他小破鞋的長輩被秦川一腳踢翻在地,嚇得她蒙在原地,忘了自己心裏的委屈傷心。
秦川轉過身,一手牽住小妹,一手牽住周園園,說一句:“回家了!”
“哥,你…你把大伯踢暈了?”
當哥的又怒目瞪小妹:“玲兒,你給我聽著,從今天開始,不許叫他大伯,你要不聽我話,你要照顧不好你園園嫂子,我揍你。”
秦玲被哥哥這氣場嚇得也想哭,癟著嘴,眼神怯怯看過來。
周園園替玲兒辯解:“川,你凶玲兒幹麼!”
嘴上凶了親妹,當哥的握小妹手握得更緊。
周園園心裏撲騰騰,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恐慌。
川子為了她敢踢長輩一腳。
這要讓村裏其他人知道可不得了。
眼睛向周圍掃一圈,周園園沒看見有其他人注意到這裏。
三個人一路走到村子東頭,站在隻有兩孔崖麵窯洞的破院裏。
兩年前父親過世,大伯表麵上安好心,讓秦川兄妹倆搬去他家一起生活。
秦建民哪是好心照顧兄妹倆,是看上兩個好勞力。
他小兒子在縣城讀高中,要交學費交白麵,秦川去煤礦掙現錢。
過兩年秦玲嫁人,一筆彩禮收在大伯手裏。
用村裏人的嘴說,當大伯的好心大度,把兄妹倆從寒窯裏接出去照顧。
兄妹倆跟大伯一起生活兩年,付出的勞動掙的工分,遠遠大於秦建民花在他們兄妹倆身上的吃喝。
兩年過去,大伯一家人什麼嘴臉,隻有身在其中的兄妹倆看得明白。
現在,帶著小妹牽著園園,秦川又站在了這兩孔破窯洞前麵。
小妹聲音淒慘:“哥,這咋住人呀?”
“收拾一下,能住一段時間,等哥掙到錢,給咱蓋磚瓦房。”
村裏大部分人家還是土木房。
“磚瓦房?”小姑娘覺的蓋磚瓦房是遙遙無期的夢想。
“幹活!”
一圈土牆破損不堪,要用土基重新砌一遍。
先把院牆砌完整,再把窯洞裏麵收拾幹淨。
兩個姑娘幹一天重體力活,會把她們累壞,得找幾個朋友幫忙。
“玲,園園,你倆先把空地上那些土基抱過來放在牆腳,我去叫大頭他們幾個人幫忙。”
玲兒趕緊點頭:“嗯,大頭哥、小平小虎都叫來。”
秦川轉身先去張大頭家,早上這會兒,他應該還沒出去幹活。
張大頭胳肢窩裏夾著袋子,頂著個大腦袋剛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