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玲兒,以後叫嫂子(1 / 2)

大頭家廚房屋裏竄出一股油香,麵餅剛烙好一張。

春嬸拽住秦川胳膊拉進廚房:“來川子,你先吃飽肚子再去忙,我再烙兩片,拿去給玲和園園。”

秦川一臉感激。

“春嬸,有你照顧我們兄妹,日子不難過。”

這話說的婦人眼淚花轉圈圈,唉聲歎氣的。

“川,我和你四爺今天再找你大伯,不管怎樣,糧食要給你倆分到手。”

秦川嗬嗬笑,話裏是安慰關心他的春嬸。

“嬸,今天晚上我家有酒肉,有白麵條,我和園園給你敬酒。”

婦人聽到這話,心裏更疼。

“川,你大伯會給你分白麵?你還是別想了。”

倆大小夥吃完包穀麵烙餅,背上一捆大頭家最粗最結實的繩子,兩米長的鋼釺扛在肩膀上,鐵鍁袋子拿手裏,往後山那麵峭壁懸崖邊去。

“川哥,我昨天幫你幹了一天活,你給我掏個鷂崽報答我?”

不知道窩裏有沒有兩隻。

崖麵三十米高,要從上麵吊著繩子下去。

稍不小心,掉下去就爬不上來了。

單打獨鬥幹不了這個活,必須帶著大頭幫忙。

兩人站到崖邊,往下看一眼,有點兒恐高的大頭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川哥,太危險了,還是算了吧!”

秦川給身上綁繩子,纏好幾圈,嘴上說:“不能算了,我就靠這隻鷂崽發家致富。”

“啊?你掏鷂崽賣錢啊,我還以為給我玩,喂熟了秋天趕糜子地裏麻雀。”

崖頂黃土山皮上挖一個半人深的坑,兩米長的鋼釺子釘在坑裏,繩子一頭綁在鋼釺上綁牢固。

大頭站在坑裏,雙手拽緊繩子,一點一點往下放綁著繩子的人。

“川哥,太危險了,這麼高的崖,掉下去摔死咋辦?”

說完這話,大頭又咧嘴笑,“川哥,你要摔死了,我照顧園園,嘿嘿!”

秦川心裏一顫,看大頭眼睛,看出來他好像不是開玩笑。

嘴上警告:“張保中你聽著,你要鬆了手把我摔死,我晚上飄來捏死你給我陪葬,同年同月同日死。”

“川哥看你說的,你身上綁好著沒,你自己小心。”

繩子在大頭手裏一截一截放下去,一股土霧揚到半空。

大頭半個身子在坑裏,看不見下麵,大聲問:“川哥,好了沒有,已經放下去十米啦。”

崖下麵喊話:“再放一點就到洞口了。”

“好了停住,繩子在鋼釺子上繞住。”

五月初,白尾鷂崽孵出來沒幾天,一身絨毛,在洞裏唧唧叫要吃的。

天空中,老鷂子猛一下衝下去,在秦川身上抓了一爪子。

“不好意思啊鷂老弟,我就掏你一隻崽,放心,周廠長像照顧他兒子一樣照顧你兒子,別再抓我了。”

老鷂子呱呱叫,從半空再次俯衝下來抓在秦川身上。

穿得厚,沒抓在皮膚上。

一個胳膊伸進洞裏,肉乎乎兩個溫熱疙瘩,捏出來一隻。

兩隻鷂崽,到最後活下來領飛的是一隻。

另一隻弱小,會被他親兄弟啄死。

個頭大的掏出來,是哥哥,它會把弟弟啄死。

“大頭,掏出來了,往上拉!”

“川哥,有幾隻崽?”

“隻有一隻,另一隻死了,要不然給你掏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