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豔氣呼呼,勸不住小川兄弟,當姐的口氣勸都不行。
都十二點了他要回大坪村。
說不能讓他媳婦擔心,無論在外麵忙什麼,多晚都要回家。
在景寧縣,他菜鋪子裏有一張大床,平安院裏有一張大床,舒舒服服睡到天亮,進大坪村拉菜,怎麼就不行?
非要開夜車回大坪村。
“豔姐,也就四十分鍾時間,你不要擔心我。”
“園園有那麼小心眼?非要你大晚上回家?還是她猜疑你跟我有什麼?她要那麼猜疑,她不是你媳婦。”
“豔姐,我習慣晚上睡覺抱著我媳婦胸,不抱我睡不著。”
李豔臉一紅,瞪他一眼,有必要說出來嗎?
“豔姐,義哥睡覺也喜歡抱著媳婦胸,我和義哥都很單純的,除了賺錢就這點愛好,你要理解。”
李豔使勁兒憋住笑,說一句:“路上小心!”
兩束光出去了。
晚上開車慢,一個小時。
停在大門口空地上,剛要跳牆進去,大門裏麵壓低聲音呼喚:“川?”
“媳婦兒,是我!開門。”
在平安院裏洗了身上換了衣服,摟緊媳婦,親眼睛親臉蛋。
“川,我就知道你能回家。”
“噓!不要吵醒玲兒和芳雲。”
周園園睡著了,外麵車子又把她驚醒,出來給川子開門。
“以後萬一我回來晚了你別熬著。”
秦川以為她熬到這會兒。
躺進被窩,抱住摟緊,說悄悄話。
“豔姐不讓你這麼晚回家,你非回,對不對?”
“你咋猜得這麼準?”
周園園沒猜到自己男人跟李豔一塊出車,跑了一趟泉水市送貨。
“我能不知道嘛,豔姐把她當咱姐姐。”
“嗯,她不讓我走,我說我媳婦習慣了拉著我那話兒睡覺,要不然她睡不著。”
“天啦,這種事你還給豔姐說?”
“嘿嘿,開玩笑,我能說這種事兒麼。”
“嚇死我了,你要那樣說,我怎麼見豔姐?”
一覺到天亮。
緊緊張張忙活,兩車蔬菜裝起,準備開走。
張旺、李光平、王軍娃三個人圍過來。
有要緊事說。
“川,我們三家跟你春叔說好了,你今天再抱回來三台電視,我們三家一人一台,我們三家一家先出二百,剩下的錢下個月再給你,趕十月底就給你結清了。”
張春做的工作。
昨天下午,張保中拉回來三台電視,其他人羨慕妒忌,家裏都要裝電視。
村裏大場周圍一圈鑽天白楊樹砍掉了。
怪不得今天一早站大門口,眼前怪怪的,沒了那排濃綠。
“我春叔讓你們砍掉白楊樹?”秦川瞪眼,沒接他們三人手裏錢。
張旺老實承認:“不砍白楊樹,沒杆子綁天線,也不是你春叔說的,我們自己砍的。”
張春走過來,給川侄兒說好話:“川,這事兒怪我,我說了一句咱大場上白楊樹做電視天線最好,他們就砍掉了。”
秦川嘴裏埋怨:“長了二十年的樹說砍就砍掉?咱大坪村以後要好好栽樹,不是砍樹。”
一個一個滿嘴應和,都聽川子安排。
接過六百塊,都是他們的買菜錢。
一天八塊十塊,一個月二百塊,掙了錢先看電視。
他們本來要拉磚蓋房子,看川子住窯洞不拉磚,也不拉磚蓋房了。
大坪村的攀比心從誰家有電視開始。
秦川開車送菜,一趟銅城市農貿市場,進商城找趙有棟,搞三台黑白電視,比景寧縣的電視便宜五十塊。
返回景寧縣已經過了中午。
二七九劉師傅等在平安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