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解釋清楚嶽父補償款的情況。
周軍霞耳朵聽著,愣神半天。
恍然明白的口氣:“原來是這樣…我二叔以為我們三個姑娘出嫁了,我媽失蹤了,補償款就應該是他拿走,怪不得對我那種態度,我就知道他們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想兩年前回娘家那趟,周軍霞很氣憤的口氣。
“妹夫,他們口口聲聲和我爸劃清了界限,斷了關係,我爸平反了,他們憑什麼拿走補償款?”
“補償款是你們姐妹三個的。”秦川口氣堅決。
“我要回去,我今天就回,隻要我媽回來,我不信他們不給錢?”
說完這個意思,周軍霞心底裏那抹倔強回到身體裏。
話說完了,看著眼前兩個孩子,心底又是沮喪。
“我怎麼回去,扔下孩子不管?”
真糾結。
“妹夫,你看到了,我有三個孩子照顧,地裏洋芋還要幾天才能收完,我現在走不了的,剛才說的是急話,還是過幾天把地裏活幹消停了吧。”
“能收多少?”秦川問。
“有一萬多斤,都要從坡地裏扛回來。”
“一萬多斤?三年都吃不完啊!”
周軍霞臉上又一抹苦笑:“莊稼長不成愁,長成了也愁,要能運出去賣掉就好了。”
過幾年,政策更活泛,用人力車拉到二十裏外寬展大路上,由大貨車收走。
但今年大家還沒這個意識。
豐收的洋芋收起來吃兩年。
吃不完的,最後有一部分發芽壞掉。
秦川想了一分鍾收黃龍坡紅洋芋的計劃。
小妹夫拿事拿主意的口氣:“大姐,你今天必須回去,你娘家的事情需要你當大姐的牽頭處理。”
“我二叔一家人可橫了,不會心甘情願還回這筆錢。”
“當然不會,他要心甘情願,他拿著這筆錢找到這兒來了,親手給你了,還需要你回去一趟?”秦川解釋道。
一口氣說明白:“大姐,你二叔占掉了你娘家院子,難道你們姐妹三個不應該要回來?”
外麵腳步聲響,鐵鍁立在牆角的聲音。
大姐夫進來了,搓著雙手笑出一口牙,給秦川打招呼:“你剛來的?”
“剛來!跟大姐說回去一趟的事。”
宮永全抓起桌子上土豆大口吃,豐收了,怎麼吃都不完。
他在地裏等著女人送去中午飯,兒子跑去叫他,說家裏有個小姨夫來了。
“妹夫,前段時間我讓她回娘家,她不去,她不知道二妹嫁人,小妹嫁人再不知道,讓親戚們說我們宮家的不是。”
宮永全以為這小子來下請帖。
周軍霞不想解釋太多,男人說的話她不愛聽。
“你嘴上一說,我怎麼回去?我不管娃,你說的話就是氣人!”
秦川理解,男人知道自己老婆回不去,故意那樣說,以後不落話把子,不會留下抱怨說男人不讓他回娘家。
秦川從包裏掏一遝現金,五百塊!
“大姐夫,這段路不方便車子進來,帶不了太多東西,這五百塊你拿上,有時間了去縣裏買上一輛自行車,方便出行。”
\"五百!”周軍霞嚇一跳,“你哪兒來這麼多錢?”
宮永全嚇得站起身瞪眼睛:“妹夫,你…你別這樣,你從哪兒搞的錢,現在又搞運動,抓手裏有很多錢的人。”
“什麼?搞運動抓有錢人?”秦川呲牙,這種謠言都是怎麼傳進來的?
“隻要你有錢,馬上被抓走,我們村都抓走了好幾個,他們在路上打劫開貨車司機。”
秦川恍然明白。
“怪不得一路上有些人虎視眈眈看,不敢撲上來。”
運動還是蠻好的運動。
“大姐夫,這五百塊你今天先拿著用,我有條件的,不是讓你白拿,我帶大姐和三個孩子跟我回去一趟,一些事情處理完,我收你們的紅洋芋,一趟能拉兩萬斤,你家五千斤我收走,這五百塊錢算是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