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縣平安院辦公房裏,秦川在三張支票上簽了大名。
出賬五萬一張,進賬八萬一張,出賬十二萬一張,進賬十八萬一張。
老大坐在桌子中間,眼神在支票和供貨出貨合約手續上看了一眼,刷刷簽上了大名。
李豔看他的簽字動作和臉上神情,心裏一萬個想不通。
實在不明白,二十歲的人,怎麼有五十歲大老總的氣勢。
天賦!
秦川被她看的不好意思。
摸一額頭誇李豔:“豔姐,這段時間辛苦壞你了,看你臉上瘦了一圈兒。
不要這麼拚命,錢掙不完的,我聽說你跟學義領了結婚證?
你爸媽都不知道?
你這事辦的不合適,好歹在景寧飯店包幾桌,請大家熱鬧一下。”
李豔鼻子裏哼氣:“你看我跟學義有時間請大家熱鬧麼?這段時間忙完再說。”
每次都是這段時間忙完再說。
忙了快三個月。
偷偷領結婚證,出門辦事方便。
李豔這一手也是跟老大學的。
她嘴上嘲諷老大:“你跟圓圓結婚,你大姨子姐你都不請,你還好意思說教我?”
“豔姐,老揭我這一茬短幹什麼?我今天接回我大姨子姐了,你看她們母女三個多樂嗬,你等著瞧,你的麻煩還在後麵。”
該辦的儀式還是要辦一下,不然後麵就是麻煩。
秦川的大姨子姐就在隔壁屋裏。
李豔想給周軍霞打個招呼,被秦川攔住了。
讓她們母女們姐妹們相處一會兒,姐妹倆依著親媽抹鼻子掉眼淚,秦川都沒過去打擾,豔姐你看著不心慌?
李豔小聲問:“頭兒,對付他們,你心裏是不是憋著大招?”
“沒有,我就是接回來我媳婦大姐而已,讓我媳婦心裏高興。”
李豔眼神斜著看過來,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周圓圓娘家的情況,李學義知道,能不給李豔說?
頭兒的意思,這件事不需要別人有太多摻和。
他一個人一步一步搞過去,要掃除他媳婦心裏的所有疙瘩。
他還不承認。
“頭兒,沒想到你用一天時間就接回了你媳婦大姐,那麼遠。”
秦川嗬嗬笑:“再遠也沒出咱隴省,早上走的早,晚上這會兒就回來了。”
李豔鼻子裏哼:“還說我和學義能跑,能跑的過你?定西那個地方山高路遠的,沒想到你把他們母女三個都接來了。”
秦川看完公司賬務資料,該簽字的簽字,該背書的背書。
還給李豔收起。
說另一件事:“周軍霞家那一帶的紅皮洋芋今年大豐收,我要想辦法拉出來,在咱這裏相當暢銷,別小看定西洋芋,咱能掙一大把。”
李豔嘴角微笑:“掙這筆錢不是你目的吧?”
秦川語氣很認真:“豔姐,咱掙了錢,我媳婦姐姐家日子也好過,何樂而不為?
你是不知道,那片地區的紅洋芋產業遲早在全國各地暢銷,早下手早入行,根子紮穩,以後了不得,不然絕對後悔。”
李豔斜眼看秦川。
不就土豆麼,這麼上心。
“豔姐,土豆絲、土豆片、土豆泥,哎呀土豆,你是不知道多掙錢。”
“具體怎麼安排?”李豔嘴上笑問。
千萬不能小看秦老板說出的這種意思。
“我給我大姐夫放了五百塊錢定金,收購價超不過八分,我安排好我嶽母和我大姨子姐的事,再跑一趟定西黃龍坡,杜進風說我拉來兩萬斤給他交。”
李豔點頭,一個意思說的輕描淡寫:“頭兒,我跟銅城那邊積極溝通,有兩輛貨車能調動,你隨時吭聲。”
李豔的父親調回了銅城市銅業公司,協調一下,調出來兩輛貨車跑定西拉紅洋芋不是問題。
“豔姐,能不麻煩李叔就不要麻煩,落人情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