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一響,李光燦進來了,抱著一個電視箱子。
“川,迪師傅,兩隻烤羊羔肉都好了,包好了裝在箱子裏。”
“就兩隻?”迪師傅問道。
李光燦不解:“怎麼,不是兩隻嗎,大頭帶上來的消息說烤兩隻。”
迪師傅呲牙:“飯店說要兩隻,這下好,都是飯店的了。”
烤羊羔肉的目的是給開車師傅們備糧草。
秦川嘴裏嘀咕:“村裏出了事,保中剛回來那會沒遞過來消息。”
天黑了,再烤一隻太麻煩了。
兩隻烤羊羔肉交給景寧飯店,開車師傅們欠一頓。
秦川笑著說:“告訴義哥他們,欠你們今天的一頓,我想辦法給你們補上。”
“沒事了小川,你哪能麵麵俱到都考慮清楚,什麼欠一頓不欠一頓。”
迪師傅跟劉前進又從小川家院裏出去。
一車菜開回景寧縣城。
“小川,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別不放在心上。”迪師傅走之前再提醒一句。
他什麼都不說,秦川什麼都沒放在心上。
他說那些話,秦川覺得自己心上有了一個疙瘩。
送走他倆,秦川去燒成焦黑的秦家老院。
燒焦的院子裏肯定不止秦家兄弟倆。
秦川站在破木門外麵,耳朵裏聽到裏麵咿咿呀呀念經。
是羅家灣那個忽悠人的陰陽。
半瓶水風水先生。
有張春的聲音:“衛軍,你給迪師傅說了沒?明天一定要衛兵回來。”
“春叔,我三弟回來肯定又惹事。”秦衛軍的聲音甕囔囔。
秦建生唉聲歎氣:“不管怎樣,人要回來。”
李光燦也唉聲歎氣:“這事兒整的,這咋過呀!”
他給迪師傅送完烤羊肉,返回的時候被張春拽進焦黑院裏。
“不用做棺材嗎,就這一卷破席?”
這個聲音是王華強。
“七天過了再說。”張春氣哼哼的語氣。
秦川站在門口聽著他們聲音,大坪村各家戶代表都在這裏。
肯定是張春的安排。
秦川推開破木門,身子站在他們身後。
供桌下麵一卷席,一股怪味道。
供桌前幾個人齊刷刷回過頭。
“小川?”張春失聲驚呼,他以為秦川不聞不問,不會進焦黑的秦家老院。
張春貼到秦川跟前:“川,是你春嬸的意思,說我過來祭奠一下,上柱香燒個紙,人這樣死了,恩恩怨怨的,活人跟他計較什麼……”
秦川心裏說,春嬸你太寬宏大量了。
秦川已經走到供桌前。
秦建生接上張春的意思,是繞著彎勸侄兒:“川,你春叔說的對,咱活人跟他計較什麼,上一炷香恩怨了,你大伯在下麵好好做人。”
“好好做鬼去吧!”秦川接上一句。
一柱香點燃,秦川恭恭敬敬作揖。
嘴上的意思,是身邊幾個人聽耳朵裏。
“大伯,陰陽兩隔,你的仇怨消不了,你衝我來,敢纏攪我身邊親人,你死了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這三個頭你受著吧。”
秦川跪下,三個頭磕到位。
秦建生嘀咕一句:“川,你磕頭呢你說這種話?”
張春悄悄推了秦建生一把,讓他別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