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老老實實,讓三叔摸到額頭上。
“川子你沒發燒吧?你有三萬塊交給郵電所裝電話?”
秦建文臉色驚疑,當侄兒的能理解。
沒辦法,盡可能低調,有些事還是瞞不住。
再說一遍:“三叔,三萬塊裝電話這事聽我跟你解釋。”
兩世為人,站在三叔眼前,秦川覺得自己還是二十歲侄兒。
心底裏想在三叔肩膀上靠一下。
秦建生是二爺的兒子,遠了一步。
現在,親叔隻有三叔了。
“你掙的三萬塊?川,你別嚇三叔。”
盡最大可能給三叔解釋清楚。
跟園園結婚了,園園的叔叔是縣裏棉紡廠的廠長。
周廠長在縣城扶持侄女婿開菜鋪,又讓侄女婿開卡車跑貨運。
抓住這把機會,黑明晝夜辛苦攀光景。
從五月到現在的十月底,掙了些錢。
三叔你應該能理解,這年頭會開貨車,敢跑遠處,拉一車洋芋都能掙兩千塊。
“拉洋芋掙兩千塊?”秦建文越聽越驚疑。
“三叔,園園大姐家在定西那邊,今年紅皮洋芋大豐收,我跟李豔李學義聯手拉貨,這筆錢掙到手了。”
這麼一解釋,秦建文眼神裏那股疑惑消散了一些。
臉上微微一笑:“你小子真能折騰,也對,有縣城棉紡廠的周廠長扶持你,做生意少走些彎路,周園園是個好姑娘,真沒想到你倆結婚了,好啊,太好了。”
兩年前三叔回村裏,周園園的情況他了解的很清楚。
沒想到她是親侄兒的媳婦了。
秦建文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二十歲的侄兒看二十三歲小叔,親切的不得了。
沒有重生一回,秦川頭腦裏沒有信息差,沒有未來到六十歲的人生經曆。
大坪村的領頭人是三叔。
“叔,咱回村裏說,村裏的情況跟你想的不一樣了,你別吃驚,你當兵當了五年,什麼事兒沒見過?咱大坪村裝一部座機有什麼大不了,遲早要裝。”
秦建文瞪著侄兒,想了一分鍾。
“川,你跑生意掙了錢,我知道要跟外麵聯係,但不應該先裝電話,應該先打井,讓咱村裏人有水吃,有水澆地保住口糧。”
秦川嘴上樂嗬,這事兒趕緊解釋清楚。
“三叔,我能不想麼?我先打的井,咱水地彎從五月底開始就澆上水了,種了兩百畝蔬菜,每天拉出去五萬斤,每家都有一筆收入。”
侄兒說這個意思的時候,拖拉機已經跑到一半。
秦建文拽住侄兒後背:“停車停車,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三叔,回村裏你就知道了。”
“快停下給我說清楚。”
拖拉機又熄火了。
三叔有心當村支書,村裏一點一滴向好的變化令他激動。
他第一時間要知道明白。
秦川覺得他回村裏,挨家挨戶轉過來,什麼都就明白了。
前世這個點,他就是拉著水泵回村裏的,挨家挨戶轉了一圈。
秦川覺的今天回到村裏,這個情況不會改變。
“川,你剛才說咱村裏有機井,有兩百畝菜地,是你搞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