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文站起身,拿照片在手裏,呼吸急促,問川侄兒一句話:“你為什麼不給衛軍看?”
“他看了也沒用,他認為我憑什麼提前知道我大伯要放火,他會一口咬定是我故意設的陰謀,然後拍照片,我不想解釋。”
“他現在看這些照片就相信了?”秦支書再問。
“三叔,現在你來了,他不信我,但隻要你信我,他就會信我,你在我跟前和你不在我跟前不一樣。”
李學義剛才眼睛一斜也看了照片。
小川說的對,秦衛軍也能懷疑照片也是陰謀。
“秦支書,我小川兄弟在十天前說要下這一場大雪,怎麼著,老天爺下大雪也是小川兄弟安排的陰謀?”
這一句話讓秦建文心明眼亮。
迪生龍歎口氣:“秦支書,小川兄弟不把我們當外人,那我說一句不是外人說的話,這事兒你要給你大侄兒好好做工作,消除他心裏的障礙,小川是咱村的中心點,大坪村是咱鄉的中心點,這個中心點要發光要發熱,在自己人裏麵不能有暗點呀!”
秦支書拿起照片:“我知道怎麼做,我再去勸衛軍,他如果還勸不過來,別怪我絕情絕義。”
秦建文轉身出去,腳步急匆匆。
李學義提醒一句:“小川,我覺得你應該跟著去,今天這事兒最好解決掉,別留下後遺症。”
秦川嘴上一笑:“義哥,這個意思我聽你的。”
秦川站起身出屋子。
小芽剛好在腳底下,甜甜的喊了一聲:“三叔!”
秦川看小侄女一眼,眼睛那麼可愛,笑容那麼天真。
秦川眼前閃過一個情景,秦衛軍站在大門口,眼睛陰沉沉看過來過去的人,看三弟。
那個眼神跟秦建民漸漸重合。
這樣下去,小芽爸爸是村裏第二個秦建民。
“三叔抱抱。”小芽又叫了一聲。
“哎,三叔抱上去找爸爸好不好?”
“好!”
秦川抱起小芽,親了一口他臉蛋,想了十秒。
喊一聲:“玲兒,炕沿邊箱子裏酒給哥拿過來一瓶。”
“哥你還喝酒?”
“快點!”
一瓶酒取來給親哥,玲兒嘟一下嘴:“你昨晚才喝過的?”
秦川衣兜裏裝一瓶酒跟在秦支書身後,去秦衛軍家。
兩個貨車師傅跟在他身後。
迪師傅拽一把李學義,跟前麵小川拉開一截距離,說的話不讓走在前麵的小川聽見。
“看到沒,他要跟他大哥喝一盅恩斷義絕酒。”迪生龍小聲說。
“啊?”李學義瞪眼,“老哥你什麼意思?”
李學義知道,迪師傅說的話有時候是正話往斜說,斜話往正說。
但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真沒懂。
“他們兄弟倆應該和好,而不是恩斷義絕,寧拆十座廟,不拆…那個不拆他們兄弟親情,意思就這麼個意思,對吧?這世界上,隻有小川兄弟重情重義,他不可能跟自己大哥斷了關係。”李學義嘀咕。
“他跟他大伯斷了關係,這是真的吧?”迪生龍提醒這個意思。
“這個…不一樣,不管怎麼說咱要把他們兄弟關係往緊圓,明白不?”
迪生龍點點頭表示認可。
“迪師傅,咱這位兄弟壓根就沒跟他大哥二哥臭,是他大哥二哥成心要跟咱兄弟臭掉。”
迪生龍覺得學義兄弟說的有道理。
跟前麵的小川兄弟拉開了幾步距離,偷偷說話,秦川回頭看了一眼,提醒一句:“你倆跟進來。”
迪生龍又拽了李學義一把,聲音更低:“你說他為什麼非要咱倆跟上去?”
李學義瞪眼睛:“你還問,他把咱倆不當外人,這種事兒要咱倆摻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