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那會兒,司機們都走了,文巧跟著他們村的村長也走了。
春嬸一肚子鬱悶,問秦建文,他跟李軍霞通信是怎麼回事?
秦建文嘴裏敷衍,說這事兒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他轉過身氣呼呼也走了。
他氣李大兩口子,腦子有病,當著文巧的麵說那種話想幹什麼?
他們好好說話好好溝通,秦建文也有心情跟他們好好溝通,可他倆瞪著眼睛,那種質問語氣誰聽著不是一肚子火。
好像他家姑娘真跟人怎麼著了一樣。
秦支書氣呼呼去他們家,跟李大兩口子說清楚。
最好當著他家姑娘的麵。
他剛從四叔家出來,聽見村委上空大喇叭裏小川侄兒喊聲,讓他趕緊回去,說有要緊事商量。
秦建文轉身往回跑。
到村委自己辦公房門口,聽見小川跟春表嫂聊天。
表嫂在這兒,肯定是文巧的事。
秦建文一步進去,臉上一抹不自在笑:“川,表嫂,我知道你倆還要問我,我剛要去李軍霞家裏,你把我叫回來了。”
秦川的態度先擺端正。
“三叔,你找對象這事兒我當小輩的又不能說什麼,可李大把四樣禮送到我家,這不合適,好像我要管你這個事,既然你跟李軍霞早相好了,那你就給文巧說清楚嘛,讓人家姑娘心思這幾天都在你身上。”
春嬸沒好口氣:“就是,建文,文巧雖然嘴上沒說,心裏樂意的很呢,這下好了,泡湯了,巧兒肯定哭紅了眼。”
秦建文罵一句:“李大還把禮放你家?這個混蛋要幹什麼。”
侄兒口氣盡可能和順:“他們說你給李軍霞寫了這麼厚一遝信,就這麼厚。”
秦建文要跳起來:“瞎扯,我就寫了三封,一封是我鼓勵她好好念書考上高中,一封是我問她咱村裏一些情況,一封是我說的很明白,我在部隊提幹了,我跟她不可能,讓她別瞎想。”
秦川看三叔臉上,似乎不是撒謊。
“你給他寫了三封信,都不是跟他處對象的意思?”
“不是,最後一封信裏我給她說的很明白,讓她不要瞎想,我倆不可能,那是去年的事,去年我還不知道我要複員回來,現在我回來了,她胡攪蠻纏說我給她撒謊,她爸媽又夾在中間,非要嚷嚷我是她對象。”
秦川聽明白了一些意思。
李軍霞肯定給三叔回信表達了自己心思,被秦建文拒絕了。
侄兒想了一下,說個建議的語氣:“三叔,事兒這樣處理,這份禮你給李家送回去,給李軍霞和他爸媽說清楚,你倆沒搞對象,也給她說清楚,你對象是文巧巧,這不就完了嘛,這麼簡單的事兒還把你吃力的。”
秦建文一臉難堪,嘴上辯解:“川,我也不能說我對象是文巧吧?”
秦川表麵上不想管這事兒,心底裏真急。
“你看不上文巧了?你說他要當我三娘,你別說話不算數。”
秦建文嘴上不承認:“我啥時候說的?”
這次侄兒要跳起來:“三叔你真過分,你說過的話你現在不承認?當時咱四個人喝酒,還有文巧和春嬸在跟前,誰沒聽見你說那樣的話?你好意思不承認?切,你就這樣給我當親叔!”
文春兒添一把火:“建文,文巧傷心了,跑回家了,你不能不管她呀,人家跟你相處了七八天了。”
秦建文覺得表嫂這會兒也胡攪蠻纏,趕緊辯解:“表嫂,話可不能這麼說,什麼叫文巧跟我相處了七八天?她在你家好不好,這種話傳出去就說不清楚了。”
文春兒臉上氣呼呼,看一眼侄兒:“你看你三叔,文巧好心給他收拾屋子,這會兒不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