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叔輩兩爺輩,小輩秦川夾中間,在村委辦公室裏,商量秦支書跟文家姑娘的婚事怎麼辦。
大坪村跟以前不一樣了,秦支書的婚事要更重視。
他們亂七八糟說了一堆,這個日子不適合屬狗的建文,另一個日子又對文巧不利,又說翻過年的三月是最好的日子。
秦川越聽越煩。
這種事情要有個主心骨拿主意。
秦川啪一拍桌子,語氣很堅定:“日子就是元旦這天,新年新人新氣象,就這麼定了,再不要亂嚷嚷。”
大坪村裏,有兩年時間沒辦結婚酒席了。
單身小夥一大把,一天到晚臉上苦兮兮的表情,本村姑娘都不願嫁他們,別說將外村姑娘娶進來。
就是因為這兩年天旱,大坪人眼看要餓肚子,說一個親不成,說兩個親一雙不成。
女知青周園園能嫁給秦家小夥,大家議論好長一段時間,周園園是破罐子破摔。
他倆壓根就沒辦正經酒席。
全村人眼巴巴等著誰結婚吃席,每家來一個人,也有兩百多人,加外麵親戚朋友,粗略估算要擺四十多桌。
最少花三千塊!
秦建文一口拒絕這樣辦婚禮:“不行,小川,你跟園園結婚擺了一個桌,我擺四十多桌,這不大操大辦瞎折騰麼。”
三叔的這個想法,侄兒要給掰過來。
“三叔,這次不一樣,這不是大操大辦,我是想外麵人都記住你,記住我們村,我跟園園結婚,是擺了一桌,隻有我春嬸我四爺,這件事現在親朋們都知道了,記住了我和我媳婦。
給你辦事擺四五十桌,全村人吃席,外麵親朋都來吃席,放三天鞭炮,讓他們記住你和我三娘,我就要這麼辦!”
侄兒這個口氣誰都能聽出來,所有花攪他一個人掏。
差不多兩千多塊錢的花攪,在秦川手裏出的前提下,三個叔輩也好兩個爺輩也罷,沒理由不聽秦川的。
“你們再商量接下來幾天的具體安排,我先回去看我媳婦了。”
秦川離開的半天,幾個長輩又在一起嘀咕。
“小川可能有別的安排,有別的想法,趁著給建文辦酒席的機會,他要把咱們村的影響力打出去。”
“咱們村已經有影響力了,還要怎麼打出去?”
“他要打出去的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影響,看看文家兩個姑娘俊不?我覺得小川想讓其他村裏的俊姑娘都嫁給咱大坪小夥。”
“瞎扯,我不信小川有這種想法?”
“等著瞧,建文事情一過完,小水的羅家灣的姑娘們都就找來嘍,咱必須聽他的。”
“當然要聽他的,所有花費他給他三叔出。”
“好,那就這麼定了,他出錢咱出力,建文這事趕緊收拾起來。”
幾個人分工忙活,就村委前麵,寬闊場地裏搭喜棚擺酒席。
這些事就不是小輩要操心的事了。
秦川早上出來的時候,看大缸裏水見底了,趕緊回家提水,嶽母和小妹站在窖口提水很不安全,那是大男人家幹的活。
路過張春家大門,木門一響,一個俊俏腦袋伸出來,是文雪。
“哎,你過來,姨跟你說話。”
秦川斜眼睛:“我不叫哎,啥事兒要跟我商量?”
從昨天傍晚拉著文雪來大坪村開始,秦川看出來了,她跟她親妹完全不是一個性子,她心裏有什麼話嘴上就要說。
她二十二歲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她不是不想嫁,從十八歲嫁到現在的二十二,上門提親的主一個都沒看上,不知道她心裏有什麼曲曲。
她躲在張春家院門後麵,就等小川表侄兒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