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姥姥疼外孫的心情是真的,疼外孫的手法被寶爸拒絕了。
她用紅布包住磚頭厚的書,給平平安安後腦勺枕,說娃後腦勺能長平,前額長出來,臉上就能長漂亮。
秦川不樂意,說這種手法沒有科學道理。
寶們後腦勺枕著硬東西難道不是受罪?
什麼硬東西都不枕。
趙秀梅說她拉了三個娃呢,都是這麼過來的。
看她三個姑娘長的多漂亮,臉上模樣多大方。
秦川給她好心解釋,園園長得漂亮不是因為嬰兒時候枕書,是她本來就長的漂亮。
趙秀梅說那時候哪有這種書枕,枕的磚頭。
周園園笑了半天,說她不記得了。
月婆子摸後腦勺真平平的,這時候才知道是枕磚頭枕平的。
不管怎麼說自己三個寶不能枕書,更不能枕磚頭,枕一個軟和毛巾。
話說回來,三個寶被姥姥和二姨操心的還算乖,前二十天白天黑夜,就沒聽三個寶哭鬧過。
當爸的覺得好歹哭一陣。
就這幾天哭得有些厲害,哇嗚哇嗚,一個在媽媽懷裏卟滋卟滋吃奶,另一個就在姥姥懷裏狠勁哭。
趙秀梅嘴裏唱著哼著哄不下。
母乳不夠三個崽連著吃了。
娃姥姥又說產婦不能洗頭發,在醫院裏七天沒洗頭,回到平安院月子房間裏,十幾天時間裏也沒有洗頭發。
還有五天就滿月了,周園園實在受不住頭上千斤重的感覺。
她也有了質疑,為什麼非要一個月不洗頭發?
有些產婦洗完頭發沒等吹幹就出去了,風一吹受冷,落下了頭疼的月子病,流傳下來,月子裏不能洗頭發。
男人這麼一分析,決定在嶽母去廚房做飯的一會兒,趕緊把媳婦頭發洗了,快快擦幹,在爐子邊烤著就沒事兒。
爐火生到最旺,周園園仰躺在炕上,腦袋從炕沿邊垂下來,秦川給她洗頭發。
“你聞聞,我都餿掉了還不讓我洗頭,我媽的話也不能全聽。”
“你脫光我給你擦澡。”秦川笑著說。
“不行,我媽和二姐過十分鍾就進來了,十分鍾要把頭發洗完。”
頭發洗了兩遍衝了一遍,用兩個大毛巾擦,用一個床單擦,還在爐子上烤。
秦川再給媳婦擦脊背擦前身。
門關著,窗簾拉緊,大腦袋頭埋下去嘬了兩口,說甜滋滋的。
“討厭,天天跟娃搶一口,娃都不夠吃了,我媽說要蒸一碟子白麵,那也不行呀,不知道義哥能不能搞來奶粉。”
李學義去蘭城拉美芳的棉衣,一早走了。
秦川給他鄭重安頓,在蘭城找一圈,應該有嬰兒奶粉能買到。
李學義回來就到傍晚了。
小床上吭哧吭哧,馬上哇嗚哇嗚,聽聲音就是小平,每次他先吃。
然後是小安緊著吭哧吭哧哇嗚哇嗚。
兩個男寶吃完了,這才輪到三寶。
三寶吃奶吃空了,然後哇哇哭,脖子扭來扭去,就是吃不飽了。
奶完這三個寶,周園園直身子直的一頭汗。
嘴裏抱怨,為什麼每次都是一塊要吃的,就不能一個跟一個隔開?
隔不開,三個寶相隔二十分鍾生出來,相隔二十分鍾吃飯,這二十多天雷打不動,整齊得很。
今天早上,三寶哄不下哭得噎氣,趙秀梅喂自己奶,秦川給周琴琴說咱媽那樣哄孩子不好。
周琴琴又說她媽,哪有你那樣哄孩子的,母女倆爭辯了幾句,趙秀梅臉上木木的沒了笑意。
秦川又說二姐,即便咱媽那樣哄孩子也沒什麼,你怎麼能用凶巴巴的口氣說親媽?
周琴琴的意思小川你不敢說我媽,我還不敢說了?
給娃枕書枕磚頭,還吃自己奶,你要不說,誰知道她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秦川看出來了,拉扯三個娃,年輕人跟老一輩是一場拉扯,費神費勁。
相互體諒相互包容,不計較的就不能計較。
有些情況肯定要計較,趙秀梅要給三寶喂羊奶,這個秦川不同意,羊奶太熱,喝下去不容易消化,娃容易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