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裏,黨書記給景寧棉紡廠撥了五萬塊錢救急,給廠裏職工發計件工資。
五千件積壓的棉衣,很明顯他要找路子解決。
他找銅城製衣廠江文華。
五千件棉衣讓他消化掉。
黨書記還不知道老江不要景寧棉布。
他要五千件棉衣,是因為這批棉衣在蘭城相當暢銷,一轉手給美芳姐妹,賺五萬塊錢是自己兜裏的。
在黨書記這兒,老江說隻能八塊錢拿走。
黨書記答應了,八塊錢棉紡廠賠本也得往外拉。
正月初三,老江想拉走棉衣,拉走之前先給黨書記拜年。
掙這五萬塊錢,人情先走在前麵。
這是江文華給黨書記拜年的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老江給黨書記說明白,過了這個年,這款棉衣就賣不出去了,用景寧棉布做兩款春天穿的厚衣服,銅城製衣廠負責外運。
在黨書記家裏,棉紡廠負責人張貴平也在眼前,老江的這個意思樂嗬嗬說明白。
老江答應黨書記,他會跟張貴平銜接好合作事宜。
老江的意思讓黨書記看的很明白,沒有秦老板的平安貿易,景寧棉紡廠不至於半死不活。
談這些事兒的時候,張貴平給老江一盅一盅敬酒,真沒想到在正月裏,談成了棉紡廠的生意。
沒有周援朝,沒有秦川的平安貿易,景寧棉紡廠死不了。
有老江搭手,廠裏即便沒有年前紅火,但絕對比年前八月以前熱鬧。
黨書記一高興,問張貴平:“你姐的孫子是不是在初八代滿月?”
張貴平喊在廚房幫忙的親姐:“你過來,黨書記問你話呢。”
婦人笑著回答:“黨書記,我今天來就是請你的,我孫子安排在初八,在景寧酒店代滿月,到時候請黨書記一定大駕光臨。”
“好啊,我一定去,一定去!”黨書記說這話,臉上笑意忽然收斂,又問:“秦老板的三胞胎跟你孫子錯著一天出生,他是不是也在初八代滿月?”
“這個…黨書記,我就是擔心姓秦的安排在景寧飯店,來問一下你的意思。”
“哼!景寧飯店是他想包桌就能包的?你告訴飯店老鄭,就說是我說的,初八初九這兩天,私人暴發戶包桌一概不接受,就給你兒孫子代滿月。”
張貴英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黨書記,有你這句話,我就不怕別人竄在前麵,我今天下午就去找飯店老鄭。”
下午四點,秦川一個人到景寧酒店。
正月初八給自己的三個孩子代滿月,招呼村裏人,招呼其他親朋,估計要包二十個桌。
趁這一回,補上跟媳婦的結婚酒席。
站在前台,笑著問服務員過年好,再問飯店鄭店長在那個房間。
秦川第一次來找店長。
進了他的辦公室,給在座的幾位人點頭問好,一人發出去一根煙,笑著問:“鄭店長,我們村的土爐子烤羊肉怎麼樣?”
鄭店長忽一下站起身,雙手伸過來:“秦老板,哎喲喲,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快請坐!”
熱茶蘋果招呼。
秦川先說給他供大坪羊羔肉的意思,從正月初八開始,每天按時供應一隻。
老鄭不同意。
“秦老板,一隻不行,我要最少五隻,四十天到六十天的山羊羔子,要能給飯店穩定供應,我給你最好價!”
烏蘭山底下,丁莊一帶的羊羔一天收五隻還是沒有問題。
秦川一口答應:“那就這麼說定了,正月初八開始,我給你每天下午四點供過來五隻羊羔肉,你提供錫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