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日,花月良辰。
不得不承認,我應該是愛上了這如花般的女子。
相遇後的相互成全、包容,信中的溝通、安慰,還有此時此刻應運而生的喜悅——都與喜燭的光影糅合在一起,讓人熱淚盈眶。
妝奩酒席,需近三百金。這事要是放在從前,毫無困難。
楊龍友、吳次尾、陳定生多方籌措,總算如意。
都說早先認識的王將軍幫了大忙,具體我也沒多問。
今日丁繼之、沈公憲、張燕築等大清客都來啦,隻是不見兩位舅哥。
我還特意問了楊龍友,他托吳次尾、陳定生去尋找。
儀式即將開始,四人沒有回來。
“客人到!”丫鬟來報,來者王將軍,我和楊龍友上前迎接。
王將軍:“恭喜侯兄!賀喜侯兄!”
我:“多謝將軍!”
楊龍友:“王將軍公事處理完畢了?”
王將軍:“酒席之前有要事相商,楊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原來他不是特意來喝喜酒,找楊兄有事。
楊龍友:\"我們到旁邊包間細說。侯兄你是主角,切勿錯過吉時。”
我點頭示意,目送他們離開。
李貞麗致辭:“我孩兒香君,年方二八,梳櫳無人,日夜放心不下。月老垂憐,讓她遇到侯朝宗侯公子,兩情相悅,今日得償所願。感謝大家前來慶祝,願大家吃好、喝好!”
緊隨而來的是喝彩聲、鞭炮聲,歌舞相伴、觥籌交錯。
直到入洞房前,王將軍和楊龍友也沒有出現。
有什麼事情發生?
掀開蓋頭,一切順其自然。
正是:“春宵一刻天長久,人前怎解芙蓉扣。盼到燈昏玳筵收,宮壺滴盡蓮花漏。”
李香君問:“朝宗,先前信中說銀兩不足,你何來這三百金?”
我:“王將軍可是幫了大忙,具體情況不明。應該是我的兄弟們聯合擔保。”
香君:“丫鬟們觀察,近段時間你的那些朋友隻在大廳喝酒聊天,從不登樓聽曲。手頭肯定都不寬裕,怎麼湊得齊這麼多錢?”
我:“先不要管,改天碰到他們一問便知。”
“嗯,好......”香君媚眼如絲,讓我好生愛憐。
第二天大早,我與香君去尋朋友們。
她也納悶,自己的兩個哥哥這幾天不見蹤影,連口信都沒有。
不過她應該不知道吳家兄弟與“追風營”的關係,否則不會輕易答應與我結合。
行至大街,隻見前方醫館有官兵把守,正是“吳家醫館”。
香君難免有些緊張,問:“我們先看看情況再進去吧,難道是閹黨餘孽找到兄長?”
我安慰道:“沒事,閹黨人人喊打,大勢已去。”
巧的是王將軍從裏麵走出來,當然還有楊龍友。
麵色疲倦,應該是出事啦。
我趕緊上前打招呼,“二位可好?”
見到我和香君,王將軍和楊龍友對望一眼,搖了搖頭。
楊龍友:“香君,你的兩位兄長剛剛才解救出來,進去看看。”
香君快步進門,我準備跟上去,被王將軍喊住。
王將軍:“吳次尾、陳定生兩個還在歹人手上,得想辦法。”
我頭腦發脹,幾乎沒站穩。
楊龍友:“吳次尾、陳定生金陵有仇家?喝酒喝出了仇家?”
王將軍:“從綁架吳家兄弟的手法來看,就是同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