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香君分別,一路思念,終於回到京城。
在父親舊部的擁護下,我全麵接手“追風營”。
也就是說,除開廠衛、錦衣衛,國家還可以依仗我們。
想必這就是奸佞三番五次陷害我侯家,卻造不成實質傷害的原因。
魏忠賢自我了結後,朝堂瞬時安靜。
聖上一句:“大臣皆可殺”,意味著他眼裏的“千裏眼”、“順風耳”變成侯家掌控的影子機構。
吳藝當著我和父親的麵哭訴:“近年貿易不興,白銀流入銳減,直接導致我朝的銀荒。而王公貴胄、商賈大戶私藏銀錢甚巨,國庫空蕩。”
父親咳嗽幾聲,歎氣道:“想我大明以寶鈔、銅錢、白銀並行,自白銀興起,鑄幣權落於民間,朝廷逐漸失去控製權。今日之禍,早已注定......”說完又是大聲咳嗽。
醫者吳元:“現已查明:這場瘟疫乃因幹旱導致北方草原沙化,鼠患猖獗南移,進而民不聊生、疫病橫行。要不是這該死的鼠疫,我大軍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我:“瘟疫對敵軍也造成衝擊,據說你族叔吳又可的防疫之法已經取得成效。隻是我軍幾麵遭敵、戰線太長,估計不能等瘟疫盡除再反擊。”
護衛來報,侯編修到。
是我叔父侯恪,蒼老許多。
他進門就端起我父親桌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接著朝吳藝道:“你兄弟二人此去金陵可曾尋到吳香?”
我正準備說話,吳元搶先一步:“回京之前有消息稱已嫁人,過上普通百姓生活。”
叔父:“那就不要去打擾她,你們兄弟先出去忙。”
這兄弟倆行禮退出,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們為什麼不講真話?
叔叔仿佛沒有注意到我臉上的變化,說:“朝宗要陪我去趟李闖軍中。”
我和父親都被嚇到,密室如冰室。
很久,很久,終於有人爆發!
父親:“侯老二!你要幹什麼!”
我:“叔父,出什麼事啦?”
叔父哈哈大笑,直到笑累了,又把另一杯茶喝光。
叔父:“我們是該下幾盤大棋了!”
父親:“不要賣關子。”
叔父:“你們還記得宋康年嗎?”
我:“我十歲那年,隨他學習術數。後因心愛之人被惡霸欺負,殺惡霸後遠走草原。”
叔父:“他回來啦!現在叫’宋獻策‘!”
“宋獻策!”父親吐出一口鮮血。
我也差點沒有站穩,但還是迅速扶住父親。
叔父立馬朝父親跪下,道:“兄長莫急,是弟弟沒有說清楚。當年宋康年心愛之人實為閹黨子弟所擄,雖遠走草原也沒逃過追殺。心愛之人慘死,自己身受重傷。救他的正是我追風營暗查草原的死士,名叫——周四海。”
父親:“那周四海為何失蹤?”
叔父:“也被閹黨所殺。所以宋康年改名“宋獻策”,投入闖軍,為主要謀士之一。”
我:“他這次聯係您意欲何為?”
叔父自己起身,說起了重點。
原來先前宋獻策先前聽說我父親被奸臣溫體仁迫害,以“糜餉誤國”之罪入獄。他建議李自成圍開封攪亂局勢,就等著滿朝文武慌張錯亂。我父親有舊部左良玉手握重兵,且有恩於左良玉。滿朝文武力薦我父親督師援汴,遂督七鎮兵救開封。奸黨又怕與左良玉會合後,我父親會擁兵自重。慫恿皇上下令,“侯左不得相見”。氣得左良玉按兵不動,李自成“摟草打兔子”,開封失守。緊接著我父親又被下獄,直到最近出來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