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白門見我們兩個越聊越嚴肅,把新加的酒菜放下就走了。
王堯:“本來聯合李自成餘部,先克荊州,再圖嶽州,拿下武昌後湖廣可平。稍事休整,引兵東下,江西、安徽亦可平。”
王堯喝了一口酒,繼續講:“何騰蛟不顧民族大義,克扣‘忠’字營軍餉。甚至在清兵雜牌兵來臨之際逃跑,把堵胤錫和‘忠’字營側翼暴露,這才讓多爾袞有可乘之機。堵胤錫身受重傷,收縮至常德。大順軍另有殘兵五千人投降,被多爾袞全部處死!”
我喝盡杯中酒,不知道跟王堯說些什麼。
和闖軍餘部合作,共拒滿清。
這是多麼天才的計劃,卻讓蠢材參與實施!
說到計劃,心想我的計劃也要調整——除了在吳三桂方麵、京城龔鼎孳方麵積蓄力量外,還要布局一個點。已經有人選了,那就是鄭成功。跟他打過交道,此人靠譜。
局布好之後,主要精力要放在研究《追風營鑄器譜》上。
畢竟直接上戰場廝殺,不是我的強項。
樓上空出一個包間,寇白門通知我們換地方。
這是三樓,原來是搭建起來供住宿的地方。看來是生意太好,開放兩層已滿足不了需求。
溫龍飛回來後,直奔包間,跑得滿頭大汗。從桌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說:“我聯係了賒刀人信使,大致情況已經弄清楚。”
我幫溫龍飛把杯續上,聽他講三才賭坊的情況。
現在的“三才賭坊”就是三個月前的“雲鉤賭坊”,幹的就是賭博、放貸、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行當。他們專挑外地來金陵的人下手,可以說是惡貫滿盈。
清軍入城後,雲鉤賭坊被多爾袞的親衛包圍。裏麵的人被全部抓走,可不到三天又都放了回來,當天就改名為“三才賭坊”。
首先分析的沒有錯,多爾袞的細作和張獻忠留下的探子已聯合起來。
等我布好福州的局,回來再端掉它!
王堯突然對我說:“有人讓我帶個東西給你。”
心中還在思考布局,隻是漫不經心的接過他手上的東西。
兩頭圓、中間窄、涼涼的,摸上去還有字,刻的是......
“寒玉令!”我差點叫出來。
王堯:“曾老說你可以掌控局麵,財寶的秘密交給你他放心。”
我驚呆了,原以為當年的王將軍、現在的王堯隻是追風營的邊緣人員。
搞半天他是天牌,我才是雜牌。
王堯:“你的布局高屋建瓴、深謀遠慮,符合追風營與賒刀人的風格和利益,也成全了這兩撥人的曆史責任感。曾老還要我告訴你:如果滿清真心為百姓,就不必出殺招。”
我收起寒冰令,不想多言。重要的事情,如果反複強調就不值錢了。
為了緩解尷尬,溫龍飛又公布了一個消息。
鄭芝龍留守福州,大臣們則陪著隆武帝一路躲避,離開延平 。在順昌作短暫停留之際, 探子來報說後金騎兵已從延平追來。 追兵的首領正是當初高傑的手下,總兵李成棟 。
刀殺的李成棟,奉滿清博洛之命 , 就是為了抓住隆武帝。 隆武帝隻得又率曾後等人倉皇南奔 , 隻有忠誠伯周之藩從旁護駕 , 另有熊偉率兵五百精兵隨行。
到了汀州 , 輔臣隻剩下黃鳴殯、 朱繼祚二人, 何吾腦、郭維經都已在中途偷偷逃跑。到達關帝廟前,李成棟率十餘騎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