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電話振動
我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村裏老村長左超峰’我接起電話問“左叔,您找我有事嘛?”電話那頭說“範黎啊,最近工地挺忙吧!咱們老家這邊拆遷呢,有點事需要你回來一下,你在京城離家近,你爸在深圳離的遠,我給你爸也打過電話了,他說讓你回一下就行,趕緊回來啊最好明天就到家。”我說“哦!行吧,那我這邊安排一下明天下午6點大概就到家了”。村長說“嗯嗯好的就這樣,回來在說”。對方很急切,我隱隱感覺有點不對勁也沒有多想。
次日下午七點坐班車到了老家,入眼老家景象東邊半村七七八八已經被挖機、鏟車、渣土車、蕩平一半,一片狼藉。我撥通了村長電話,“哎!左叔,我到了”。一會功夫村長帶著村裏幾個人來到了西村我家老屋這。我跟村裏人寒暄幾句、問村長“左叔,啥事搞得我還的回來才行啊”。旁邊李叔搭話說“小範啊!別提了可真邪性!拆遷、拆到你三叔家死人了,一開始沒想那麼多可是後來接連幾次工程隊都出事”。村長閉了眼老李說“別添油加醋啊!本來就人心惶惶的,你這一說,我都想趕緊回家了,天馬上快黑了,小範走吧到叔家連吃飯帶說,你嬸子飯都做好了,你媽也在呢”。我說“嗯,那就走吧、到家再說”。
到了家幾人洗漱完坐到飯廳,村長倆口子和我媽都落座,倆人倒上倆杯小酒,左叔說“是這樣的,拆到你三叔家時候大概下午3點左右,挖機小夥子突然心肌梗塞就死了,第二天拆時挖機司機和渣土車司機下班一起吃飯不知道啥原因打起來了,倆人動起了刀子結果都死了,第三天新來的隊伍挖機司機剛上車就暈迷了,現在還在醫院,嘴裏嘟嘟囔囔說是有鬼,全都要死的話!這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就找了個陰陽師(道士)給看看,結果陰陽師做完法事說需要範家至親血脈才可以解決,等親人回來再做法事”。我媽說“小黎啊!你三叔死了十年了,那年你才十歲,當時跳的就挺凶的,愣是下葬前前後後沒讓你去,當時你都哭暈過去了,你三叔活的時候沒孩子最待見你了,唉!。”
回憶起三叔不經意我的眼眶又濕潤了,三叔人高馬大一米九大個子,國字臉、兩道眉毛又黑又粗,像是為了維護某種尊嚴才擺在那兒似的印象特深、絡腮胡子、更是襯托的三叔一絲不苟的威嚴。
我說“媽,明天我想去給叔燒點紙,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給三叔燒紙,也不知道三叔在那邊會不會傷心”。
我媽說“嗯!去吧,你三叔以前最待見你、不會作弄你的”。
村長左叔說“明天一早我去請後溝陰陽師老鄭去(後溝是另一個村子名,我們村子叫前延村),小黎你上完墳趕緊回你三叔老宅子這集合”。
我說“嗯,知道了”。吃罷飯我媽開三輪車帶著我去附近商店提前把燒紙買好,因為拆遷政府給提前安排到回遷樓暫時居住,等我們這拆完集中在重建在做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