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劇情散去,我的手臂發痛。
痛得厲害,被人咬一般,入骨的感覺。
可我卻醒不過來。
不知我在夢中掙紮多久,手臂上的痛退去。
我緩一口氣,睜開眼睛。
江衍紓道:“剛才烏啼來了。”
我看向我手臂,兩道牙印,流血。
我起身為自己包紮。
我在房間裏睡,江衍紓在外麵課桌上看風水書。
江衍紓道:“以後我就在你房間看書。”
因為烏啼可能再來,這次牙印,下次可能更嚴重。
我將剛才做的夢簡單說說,江衍紓若有所思,不回話。
我習慣他這種性格,想事情時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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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月結束。
那天,一大早就開始打雷下暴雨。
是今天了。
烏啼昨晚又托夢,說明天我是她唯一的觀眾,明天負責看戲,隻要我不叫上第三個人,她就絕不對我動手。
烏啼的話可信嗎?不可信。有時我卻將信將疑。
因為到這個時候了,應該沒人說謊話不講誠信。
這三個月,我們為了對付烏啼,我跟江衍紓供了許多香火,隻盼法力提升。為的法力提升,也可以說是遇到烏啼能自己逃命就夠了。
天空陰沉沉的,光線暗,一股死氣。
我與江衍紓來到約定的樓下。
這是一座荒廢的樓,裏麵沒人住。
江衍紓道:“你先在下麵等著。”
我道:“好。”
沒過一會兒,江衍紓白著臉下來,道:“她讓你上去。”
我:“……”
江衍紓發現我的猶豫,道:“如果她把你推下去,我能拉你上來。”
我道:“上次你被她打成那樣,你確定你能救我?”
江衍紓道:“……打不過但是能跑過。”
我:“……”
上樓。
我心有不安,每踩一步台階都似負萬斤重。
江衍紓領我到了樓頂。
烏啼今天沒帶麵具,很恐怖。
我知道這都是為了閔越琥受的,我也見過她原本的麵貌。
我使勁讓我視線中浮現她原本的麵貌,以代替她如今這張恐怖的臉,可無效,依然掩蓋不住她如今這張恐怖的臉。
相顧無言,沒人開口。
江衍紓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
烏啼打破寂靜,道:“你們或許會問我為什麼會去龍虎山幹這樣的事,我今兒就在這告訴你們,看見別人痛苦,你們感覺如何。”
烏啼像是對待江衍紓發話,可江衍紓不說話。
我道:“我知道你的痛苦,但那都過去了。”
接下來讓我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烏啼側身一倒,墜了下去。
我腦子中回蕩烏啼說的最後一句話、唯一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