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期過得忙碌而迅速,我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我本來是語文老師,大學和碩士學的是漢語言,但是我英語也非常好,當時也是下了苦功夫練的,加上之前也有經驗,所以能夠在外麵帶英語。由於我還算是盡心盡力,帶班的效果很好,贏得了家長和機構的信任。
四月份張寅卿來青島出差3天,我們又可以短暫相聚。算下來已經三個多月沒見他了。思念如潮水,潮漲潮落潮不息。半年多的時間,我們的感情也逐漸穩定,不再像前兩次那樣小心試探,相處也更自在。
見麵照例是擁抱,然後是他那句又乖又古板的“淩老師好!”
這次見麵,他沒有以前陽光了,穿著也不似以前有朝氣,由之前的青春年輕的色彩換成了黑白,好在牛仔褲沒換。不過整體上還是我喜歡的樣子,沒打扮成賣保險的。
“張先生,最近很累呀。”
“是呀,郊區開了幾家店,我要經常去巡店。”
他在西門子工作,至於是做什麼的我不是很清楚。他說過幾次,由於不是我了解的領域,我也沒認真聽,反正聽也聽不懂。
“怪不得我每次晚上那麼晚給你發短信,你還在地鐵上呢。”
“是的,經常加班。我睡眠又不好,所以老了。”他自嘲了一番,或者說凡爾賽。他一直一兩點睡覺,臉上的皮膚卻白得發光,他吃飯從不控製,卻很瘦。
“是呀,30多了。”我也順著他打趣他,“成老頭子了……一會兒幫你按摩一下,放鬆一下。”
下午到了酒店,他在我旁邊睡著了。回想起來,似乎在一起的時候,每晚都是我先睡,他什麼時候睡我都不知道。他這個習慣很不好,長此以往,很傷身體。我想把他叫起來,免得晚上睡不著,看他一臉疲憊的沉睡樣子,又於心不忍。
“算了,一會兒晚上多逛逛,讓他累一點,就能早一點睡了。”
張寅卿睡覺的時候,手機亮了好幾次,吃晚飯和晚飯後也一直在打電話。我頭一次聽他說上海話,連蒙帶猜估計可能是在說展品和新店的事情。他打電話聊工作的時候讓我覺得有些陌生,像另外一個人,特別認真,我還有點怕怕的呢。
不過他說上海話的時候聲音可真難聽,跟說普通話的時候簡直不是一個音色。
晚上10點多,我已經困得不行了。催他睡覺,他表示睡不著。我先睡了,他把手伸過來,摟住我,在我額頭吻了一下。我關了燈,黑暗中,我觸摸到他的身體,他似乎更瘦一些了。
第二天中午,他打電話的聲音把我吸引過去,聲音很大,實在爭吵。我認真聽了一會兒,好像是跟我們的事有關。我的心跟著他的語調一起高低起伏,一會兒他掛了電話。在陽台站了一會兒,才進來。
我不知道該不該主動問,隻是先拉他過來坐,依偎在他懷裏,握住他的手。
“我爸媽比我想象中更難說服。”過了一會兒,他先開口了,“等我回去再跟他們好好說。”
我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他?或者說安慰我自己。如果站在他父母的立場,確實不會同意,甚至都不用站在他父母的立場,我隻要站在旁觀者的視角,都知道我們根本不配。
可是我不是旁觀者,不是他父母,我是我,我隻能現在自己的立場,我愛他,我也希望他家庭條件能差一些,最好我的家庭條件能好一些。
可我有什麼辦法,剛認識的時候在微信聊天時他就說話他能說服他的父母。現在感情這麼深了,我怎麼能理性看待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