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羽回空間洗漱之後才去找冼彥恒。

“老冼,今日雲公子來找過你嗎?”

冼彥恒頷首:“來過了。那些丹藥果然是送去京城的。”

“送給誰?”顧淺羽來了興致。

“蒲迎春派了人親自護送丹藥進京,特別慎重。”冼彥恒回答,“暗衛已經跟過去了。”

“看來幕後還真有可能是皇室中人。”顧淺羽說道,“應該很快能搞清楚了吧?”

“嗯。”冼彥恒頷首,“你說的投其所好也已經交代下去了,此次暗衛進京,正好將此事鋪展開來。”

顧淺羽笑著點點頭:“那真是太好了。”

“不過雲公子那邊,如果福壽膏牽出皇室中人,他待如何?”顧淺羽好奇雲聽泉的態度。

“雲公子自小在皇宮沒有受到禮遇,反而飽受虐待,他和那些人本來就不親,所以他也根本不避諱和他們反其道而行之。”

冼彥恒說道:“也幸得他外祖這邊對他甚好,彌補了他童年在皇宮裏受到的傷害。”

顧淺羽點點頭:“像他這種情況,沒有長歪真是奇跡。”

“嗯。”冼彥恒頷首,“今天為六哥他們診病如何?”

“還好,針灸手法已經教給無來,他對穴位早有研究,一學就會。”顧淺羽回答,“明天再去看看他的行針,已經可以出師了。”

“隻是今天本來說下午要去看顧大小姐的,半路卻遇到一群不知好歹的人販子。”顧淺羽嗤之以鼻。

“這些人販子最討厭了,從京城一路走來,已經遇到幾批了。”

冼彥恒勾了勾唇:“你將他們教訓了一頓?”

“那是自然。”顧淺羽抬了抬下巴,“誰讓他們惹到我?不給他們顏色瞧瞧,他們還以為這世界沒天理了。”

冼彥恒見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覺得越看越可愛:“無生跟著你的,以後這樣的事讓他去處理就好,你也不用動手了。”

“那怎麼行?”顧淺羽說道,“那麼可恨,不親手揍他們一頓,哪能消我心頭之氣?”

她說得輕描淡寫,等到無生從衙門回來向冼彥恒彙報,冼彥恒才不由得失笑。

那些人販子有的腰椎被折斷,有的被開膛破肚,有的被摔破了脾髒腎髒,就沒有能完整過完下半生的人。

“夫人站在院子裏,和那些人販子對打,恣意帥氣,卑職根本插不上手。”

無生說道:“感覺夫人對付那些人就像玩一樣,她玩得開心,卑職也不方便插手。”

冼彥恒腦海裏出現她裙裾秀發眉眼在飛揚,意氣風發對敵的模樣。

他嘴角往上翹了翹:“她高興就好。”

第二日上午,無來在顧淺羽的監督下順利出師。

六嫂留顧淺羽吃午食,她拒絕了,直接出門去了遺珠館。

遺珠館也在一條僻靜的巷子裏。

如同顧淺羽所想,遺珠館和遺珠樓就是一家,不過一個是內部訓練瘦馬,一個對外的窗口。

所以那天花船上為蒲迎春彈琴的柳娘子,正是遺珠樓的瘦馬。

顧淺羽對柳娘子印象頗好,感覺她無論氣質禮儀都是按照大家閨秀的標準培養出來的,看來這宜瀾瘦馬果然不一般。

她很快來到遺珠館。

不過這裏是不對外的,她本不打算光明正大地從正麵進去,她蒙了麵,悄悄躍上牆頭,翻進了遺珠館。

遠處傳來琴聲,深厚靈透,柔和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