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非凡的宴廳裏,觥籌交錯,吹風阿諛聲不斷。
但李晚雪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傳進了李蓮花的耳朵裏。
李蓮花聽到了李晚雪的問話之後,夾菜的動作微微頓了頓,轉瞬間又恢複了正常。
不過,他卻並沒有再去添菜,而是‘嗒’的一聲,輕輕的將筷子搭放在了碗上。
旋即,李蓮花略微轉了轉身子,正視李晚雪,忽然笑了笑。
但他的眸子裏,卻是泛起了一抹追憶之色。
怔了片刻,李蓮花略微有些愴然的開口說道:
“我的身份你已然知曉了,那麼十年前的事情想必你也有所耳聞。”
“那件事之後,我曾無處可去,狼狽的流落街頭。可是人生在世,吃穿用度都要花錢。”
“而當時的我,身上卻偏偏掏不出一文錢來。”
說著,李蓮花的眸子裏好似又閃過了當時發生的一幕幕,喃喃道:
“挨餓的滋味可真難受啊。”
“後來我實在餓的受不了了,就尋了一家當鋪,把那塊賜生則生、賜死則死的令牌當了出去。”
“說來也是好笑,那麼厲害的令牌,當時居然隻當了五十兩銀子。”
“那時候的我身中劇毒,別無長處,沒有任何賺取銀錢的法子,隻能靠著那五十兩銀子苟活在這人世間。”
“我不知道,那銀子被花完之後我該怎麼生存下去。所以啊,不能開源,那就節流。”
“後來我買了一袋米,每次都計著量去吃,不敢多也不敢少,少了吃不飽,多了就有些浪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忽然有了一個小發現。如果一口飯咬上許久許久再咽進肚子,那麼就隻需要一小點點的米,我就能吃飽。”
“吃喝不愁後,我當時變得有些天真,想靠著自己鑽研一下醫術把那碧茶之毒給祛了。”
“那段時間是真的有點慘,經常因為不通醫術把自己紮的渾身是血,還是挺嚇人的。”
“最後呢,毒沒去成,反而是有了一身不俗的醫術。”
“直到我能行醫的時候,倒是不怎麼缺錢了,最少養活我自己是沒什麼問題了,不過吃飯要咬上許多次的這個毛病,卻也沒想著再去改了。”
故事很短,但很苦。
言語所表達出來的,遠遠不足當時一二。
李晚雪就這麼坐著,靜靜的聽李蓮花講著以前的事。但她的心裏卻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便泛過了一抹酸楚。
那抹酸澀之意才湧上心頭,刹那間就變的凶猛而無法阻攔,好似天河水一般泛濫,瞬間盈滿了整座心房。
李晚雪強忍著淚花,拍打了一下李蓮花的胳膊笑著問道:
“是真的嗎?居然這麼神奇啊?我也要試一試!”
說著,李晚雪就用飯匙舀了一小勺子白米飯,自顧自的放在嘴裏開始實驗起來。
一邊咬著,李晚雪的手指頭還在一邊算著次數。
待得李晚雪最後咽下去了那一口飯之後,麵上露出一抹驚喜,朝李蓮花道:
“是真的誒!!”
“我咬了二十一次才咽下去的,真的好像微微有了些飽意。”
不待李蓮花回答,突然,兩人的中間湊進來了方多病疑惑的臉龐,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朝兩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