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州雖幅員遼闊,卻敵不過盛夫人的門第。太傅根本不需要親自出麵,直接就可以了。他隻是吩咐通知瀘州刺史。對全州戶籍進行了徹底排查,找到了盛斯文居住的村莊。

政府部門沒有關於盛斯文婚姻的正式記錄,因為許多農村人沒有向當局登記結婚。盡管如此,盛夫人還是有些擔心。她派了心腹宮媽媽去瀘州查探。回來後,宮媽媽向她稟報:“夫人,看來是去年老爺服役回國的時候,他已故的母親就給他定了婚事,新娘子姓錢,名香蘭。 ”

盛夫人氣得眼前一黑,拍著桌子喊道:“快去租船!我要去瀘州!”

隨即,她就帶著一眾丫鬟、下人,啟航前往瀘州。府中,一名年長的侍女察覺到了不對勁,急忙前往太傅府稟報。張夫人詢問詳情,皺起了眉頭。盛斯文確實是一個卑鄙的人。她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了他,他卻做出這樣的事。聽了真讓人氣憤。沉吟片刻,張夫人叫來了貼身丫鬟,說道:“趕緊去瀘州吧,小姐好好訓斥了那姓盛的人之後,你就充當調停者的角色,轉達我的口信:如果他敢這麼做的話。”再次發生這樣的事,他的人生將永遠無法扭轉。”

張夫人心中歎息。她說的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她不忍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跟那個盛姓男人一起受苦。這隻是威脅,讓他不要做出魯莽的舉動。

與此同時,盛夫人帶著一群婢女來到瀘州,開始發泄心中的怒火。她下令:“打敗他們!”婢女們立刻拿起帶來的棍子,開始毆打視線範圍內的所有人,從盛斯文到隨行的下人。他們全都痛苦地叫喊著,捂著頭,亂竄著。不幸的是,大門緊閉,他們不知道該逃到哪裏。

“可惜那隻狡猾的狐狸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盛夫人恨恨的說道。 “如果她那天堅持說你是她的丈夫,我一定會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盛夫人也派人去尋找錢香蘭的下落,但是大周王朝的消息卻並不容易得到。想要在這麼多人中找到一名孕婦,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她算了一下,現在孩子應該已經出生了。如果她想除掉錢香蘭肚子裏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人在瀘州老家等著。如果錢香蘭帶著孩子回來,他們就會想辦法殺了孩子,加害那個猥瑣女人,發泄心中的不滿。

盛斯文被幾個丫鬟抱著,在盛夫人麵前低著頭,渾身發抖,不敢抬頭看她揚起的眉毛。他心裏希望錢香蘭沒有被盛夫人發現——畢竟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是盛家的繼承人。

經過一番打罵,盛老太累了。她在丫鬟的攙扶下,到內殿休息。盛斯文沉思了一會兒,等盛太太安定下來,才悄悄溜到門口。

宮媽媽和黃媽媽趕緊上前阻止盛斯文。 “少爺,夫人剛剛休息,您千萬不要打擾她。”

“你敢插手我和夫人的事?”盛斯文感到憤怒。畢竟他是皇帝任命的頂尖學者,是朝廷任命的官員。今天,他被幾個婢女毆打了。這確實令人沮喪。看到宮媽媽和黃媽媽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他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讓開!”

宮媽媽和黃媽媽見狀,也不敢插手。他們知道,夫妻吵架了,最終還是會和好的。夫人本來就看好少爺,所以才執意要嫁給少爺。如果他們現在攔住師父,夫人以後一定會記恨他們的。

兩人讓開,盛斯文小心翼翼地從側門進入房間,悄悄靠近床邊。隻見盛夫人臉上蒙著一塊布,還在抽鼻子,還沒回過神來。

“婉如,婉如……”盛斯文輕聲叫了兩聲,伸手掀開了布蓋。盛夫人忽然轉過身子,背對著他,一聲不吭。

“婉茹,”盛斯文一臉自憐的走近她,抓住了盛夫人的手。 “你真是拚盡全力了,你看我臉上的傷痕就知道了。”

盛老夫人側躺著,一言不發,但當她的手觸到盛斯文的臉時,她的心卻微微軟了一些。她想起以前的事,想起盛斯文的溫柔,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盛斯文聽到她低聲的抽泣,就知道夫人的心軟了。他悄悄爬到床上,一隻手抱住了盛太太。 “婉如,不要這樣,你的眼淚讓我心碎。”

“你還能心碎嗎?你在想那隻狐狸嗎?”盛夫人突然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瞪著盛斯文。 “她是你心裏的肉,我隻是路邊的一棵野草。”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是我最親愛的寶貝。”盛斯文的手緩緩向下,觸碰著她柔軟的肌膚,話語開始升溫。 “婉如,你怎麼能這樣貶低自己?娶她隻是為了讓我母親安心,我從來不喜歡她,現在她心甘情願的走了,我們就別再提她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

盛夫人被他挑釁,變得熱血沸騰。她喘著氣道:“你隻知道說好話!”

盛斯文見妻子語氣軟了,連忙傾身過去,捂住了她的嘴。 “我不隻是說好話,這是我的真心話,婉茹,你別生我的氣。”

就在這時,兩人再次走到了一起。盛斯文拉了拉紅色絲綢床單,將兩人蓋住。毯子沙沙作響,房間裏漸漸充滿了他們的笑聲。

楚昭月的臉色驟然冰冷,仿佛結了一層冰霜。

“你確定這個盛大娘就是錢香蘭嗎?”他緊緊地握著拳頭。他萬萬沒想到,婚後盛斯文竟如此卑鄙,欺騙別人,娶了別人。盛大娘如果知道他已經有老婆了,絕對不會答應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