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上,綠意盎然。樹下,一片涼涼的樹蔭蔓延開來,綠草輕輕地沙沙作響。沙沙作響的草叢中,一道身穿淡粉色長袍的身影時隱時現,如同樹下盛開的花朵。

\"方畫小姐!方畫小姐!\"

沈方畫一手抓著一捆藥草,一手拿著鋤頭,正在鬆樹下小心翼翼地耕著泥土。這些藥草的根部都是極好的藥材,她盡量不去傷害它們,保證最好的藥性。正當她小心翼翼地鏟土時,她聽到遠處有人喊她的名字。不是虎子嗎?

她站起來,大聲說道:“虎子,怎麼了?”

虎子看到半山腰灌木叢中粉紅色的身影,終於鬆了口氣。 “方畫小姐,出事了,我們家來了一群人,看起來是來找麻煩的,媽媽讓我去找你,讓你不要回家!”

“什麼?”沈方畫疑惑地皺起眉頭。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她和母親在桃花村生活了十多年。雖然日常生活中她們也有一些小矛盾,但從未升級到母親讓她不要回家的地步。這些人到底是誰?

“有好幾個,走在最前麵的,穿著長袍,看起來儒雅之人,但母親似乎很怕他,臉色煞白。”虎子氣喘籲籲。 “方畫小姐,你是回去還是躲起來?”

“躲?我為什麼要躲?”沈方畫把鋤頭扔進籃子裏。 “我怎麼能丟下媽媽一個人呢?”

“是的是的!”虎子連連點頭。 “方畫小姐說得對,我們怎麼能拋棄母親呢?方畫小姐,我先回去了,你快來吧。”

當沈方畫踏進家門的時候,盛斯文已經把沈大娘逼到了角落裏。

沈大娘手裏拿著一把掃帚,高高舉起,說道:“盛斯文,你再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媽媽,別害怕,我回來了。”盛方畫安撫著嚇得渾身發抖的沈大娘。看得出來,她非常害怕,但卻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

聽到身後有人說話,盛斯文回頭,立刻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沈方畫,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怒意。

確實,她和自己有百分之七十、八十的相似度。盛斯文默默欣賞著女兒的長相。這個女兒比珠玉還要美麗,繼承了盛斯文和錢香蘭最好的品質。柳葉眉、杏仁眼、高鼻梁、柔軟的嘴唇,肌膚光滑如羊奶般,泛著粉嫩的光澤。

“這是我們的女兒?”盛斯文扭頭看向錢香蘭。 “香蘭,你辛苦了,把我們的女兒養大了,成績也很好。”

...

這是她的父親嗎?十幾年沒見的父親?盛方畫疑惑地看著沈大娘。 “娘的,這個瘋子到底是哪裏來的?為什麼在這裏胡言亂語?”

“你敢!胡說!你怎麼能說他瘋了?他是我們的主人!”盛斯文身邊的一個下人,瞪著眼睛罵沈方畫。 “如果我們的主人願意認你為女兒,那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氣,你應該向我們的主人表示感謝!”

“我怎麼能讓他冒充我的父親?他說是我的父親,就代表他是我的父親嗎?”沈方畫不屑地冷笑。她平靜地走到沈大娘身邊,攙扶著她。 “媽媽,別害怕,我回來了,我就在你身邊。”

長長地歎了口氣,沈大娘放下掃帚,看著沈方畫,略帶責備。 “我不是告訴虎子讓你暫時不要回來嗎?這裏的事情你不用管,專心采藥就行了。” ”

“這裏的事情,都和她有關,香蘭,你怎麼能不讓她回來呢?”盛斯文笑了,眼睛眯著。作為一個在農村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小女孩,突然遇到一個有權有勢的父親,肯定會驚訝得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要他說幾句好話,她就會高高興興地跟著他回京城。

“女兒,我確實是你的父親,不信你去問你的母親。”盛斯文得意的抬起頭。 “香蘭,你不能否認我是她的父親,十七年前,我們在瀘州舉行了結婚典禮。”

“你還好意思說這種話!”沈大娘再也按捺不住,憤怒地大喊。 “你這個無恥的騙子!你已經在京城結婚了,卻欺騙我,說你還沒有結婚,所以我才答應媒人,娶了你。我討厭這樣!我討厭遇到你這樣的人,比野獸還不如的畜生!”

所以,眼前這個人,確實是她的親生父親。他隻是一個無情又虛偽的人。

在缺乏先進科技的大周時代,交通主要靠步行,通訊靠喊叫。眼前這個人,隱瞞了自己已經在京城成家的事實,又騙了魯州的一個少婦嫁給他。按照前世的觀念,他就犯了重婚罪。

真是卑鄙可惡!沈方畫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她恨不得把盛斯文狠狠地打一頓,為可憐的母親出氣。

然而,她卻無法行動。這混蛋帶著好幾個下人,她加上虎子、阿娘,肯定壓不過他們。沈方畫眸光一動,甜甜一笑,“這麼說,你就是我爸爸了?”

看到她燦爛的笑容,盛斯文欣喜若狂。正如他預料的那樣,有他這個富有、威望的父親,女孩無疑會渴望接近他。他用力點頭,“是的,小姑娘,我是你爸爸。你叫什麼名字?你今年多大了?”

“爸爸,你好像很關心我啊。”沈方畫笑容更甜了。她吩咐虎子扶住沈大娘,朝盛斯文走了幾步。 “爸爸,你過來一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有什麼都可以問。”盛斯文點點頭,走到了沈方畫的麵前。 “聽話的小女兒,你想問你爸爸什麼?”

沈方畫等盛斯文靠近了,才伸手抓住了他。另一隻手迅速從背上的籃子裏取出了一把鋒利的鐮刀。 “我想問的是,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父親,為什麼你要把我和母親遺棄在這偏僻的山穀裏,十多年來都無影無蹤?你自稱和我母親舉行了婚事,又為何如此?”她是不是說你已經在京城娶妻了?你給我解釋一下,如果你不能給出滿意的答複,就別怪我鐮刀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