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謙虛,你確實也偏題了,關鍵就在於你跟南禾偏得一模一樣。
你們自己說,大半張紙的長篇題幹中,一句芝麻大的話竟然被你們兩個同時關注到並拎出來大做文章,這是巧合還是?”
夏木安:“啊?這麼巧?”
南禾:???
“很驚訝嗎?你們的論點確實是一模一樣的,論述過程也差不多;
不同的就是南禾的論證更充分、更有邏輯、書寫也整潔很多……”
抓住自認為的後麵那句重點,夏木安快速轉頭驕傲地看了南禾一眼:以她的實力,您說的那不是廢話嗎?
抓住前一句重點的南禾聽明白了,老師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不相信有如此的巧合,自然就是懷疑至少有一個人是抄的。
見人還準備再說,南禾抓住間隙委婉打斷她,“老師,我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但我的試卷題幹上有我勾劃標注的痕跡,可以體現我整個的思路。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現在跟您講清楚。
還有就是,我跟夏木安同學並不熟悉,他完全沒見過也沒接觸過我的試卷。
我是組長,收他試卷的時候他早就完成了,我們也沒接觸到一分鍾,不可能存在互相抄襲的情況。”
這是夏木安第一次親眼看見她不卑不亢的場麵,是她擅長的推理和分析,思路清楚、有理有據、找不到漏洞的嚴謹陳詞。
但他沒想到她澄清的同時還能想著自己。
聯想到陳憶陽之前說她義憤填膺“怒懟”語文實習老師……
想必對她來說,無關任何人、任何場景和任何事,隻要方便的時候,她都會伸出援手吧,真的就是很好的人啊。
有和煦微燥的清風吹過心田,撩開密密浮萍遮蓋的水麵,蕩起小小漣漪一圈又一圈。
為自己正名的事,怎麼能讓女生扛。
他上前一步,“老師,以南禾同學的成績和做題速度,您覺得她有可能、有必要抄我的嗎?
但我也確實沒抄,我也可以給你複述我當時的思路。”
台上人語氣變得輕快,麵上卻依舊嚴肅,“還說不熟,怎麼還想著互相維護?”
南禾再次佩服她的腦回路:呃……這是重點嗎?
夏木安:這是不進油鹽?
他提高了音量,“我們真的不熟,南禾同學曆史好是班裏都知道的事實,我用這點來澄清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調侃的心思到此為止,她怕兩人經不起再逗,“好啦,我不是睜眼瞎,抄沒抄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南禾同學的水平自是不必說,誰也沒她答得好;
至於夏木安,你的試卷我分析過了,選擇題題幹有勾劃的痕跡,材料題也寫得認真,我一開始就沒懷疑過你。
其實我就是覺得你倆論述題鑽到一個牛角尖的事兒很巧,我好奇,找來問問你倆都是咋想的。
剛才那幾個人像糖葫蘆串似的一個個抖落出來,我一時間玩心起,想著逗逗你們,老師對不住了啊……”
聽到這裏,兩人鬆了一口氣,遇見這樣的老師也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