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禾踏著月光回去,午夜十二點的村莊更加神秘,她不相信也不懼鬼魂,若真有,山上還有座供奉著眾多菩薩的古寺呢。
白霧中的小小亮光越來越清晰,媽媽立在院門口的寒風裏,南禾快步跑過去挽著她,嘴裏絮叨著剛才的事。
世界上最美好的詞莫過於虛驚一場。
兩人回到家裏迅速休息,家裏少了兩個得力幹將,明天又是一場硬仗。
第二天一大早,大嬸娘主動來問需不需要幫忙,她昨晚聽爸爸說了一句今天可能有些忙。
魯簡欣然同意,感謝她伸出援手並表示會給她豐厚報酬。
提前預約好的三隊人都沒爽約,準備午飯時把幾人都累個夠嗆,偏偏南禾剛好幫不上忙。
有一個年紀稍長的阿姨非要帶著她的兒媳婦去山裏的古寺拜送子觀音,不管這位年輕的女士是自願還是被迫,總之南禾沒有立場多說。
又一次來到古寺裏,南禾自然而然升起肅穆,信與不信稍後再說,到了這個地方,該有的敬畏還是要有的。
村裏的老人說南禾的生日還跟一個菩薩撞上了,以後會保佑她平安喜樂行大運,南禾更是不敢不敬。
每年生日那天,也是古寺為那位菩薩生日舉辦的廟會,南禾若在老家的話,還得去山裏拜一拜趕趕熱鬧。
南禾叮囑兩人在大門口站定不可亂動,她去旁邊的小屋找守廟人來做一些她看不懂也聽不懂的儀式。
這裏供奉著很多菩薩、天王和各個大帝,佛道皆有,那些建築名稱和類型,南禾也分不清。
總之簡稱它為山裏的古寺或者寺廟是祖宗傳下來的稱呼,沿用就對了。
守廟人在香爐和金缽前念念有詞,木魚一敲,兩人一拜,金缽一響,兩人一跪……
南禾不想再看,她從小到大已經看過很多次了,這些儀式對她一個心智成熟的科學主義者來說,還是有些無聊和滑稽了。
佛祖麵前又不可不敬,心裏也不行,幹脆退出來等,自求清淨。
幾人一路閑聊下山,多是年輕的姐姐跟南禾說話,有緣千裏來相會,她也是個古詩詞愛好家,頂著晴日回到家裏,正好開始吃午飯。
席間爸爸打來電話,說奶奶基本上沒事了,隻是要進一步檢查肺上有沒有問題,還得觀察一兩天。
南禾徹底放下心,三個妯娌也鬆了一口氣。
下午六點,吃完晚飯後這五批人都要離開,農家樂或者客棧的本質就是迎來送往。
有兩位阿姨和一位大叔還挺好相處的,為人大方又幽默,對南禾這樣的小孩兒也很客氣。
出發前,南禾客套地邀請他們有空再來,她倆還真的給出了具體的期限。
南禾看著那位那位被婆婆帶著求子的姐姐,衷心地祝願她:
如果那也是你的意思,希望你盡快懷上一個健康漂亮的寶寶;如果那不是你的意思,希望你盡快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送走一行人,四人開始一邊聊天一邊洗洗刷刷。
二嬸娘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明天不忙,我們要不要去看一下她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