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是夏木安中斷協助模擬畫像的第二天,也是南禾之前說會在城市公園等他的第一天。
明天,夏木安和林葉就要趕往青光縣,之後應該會去錦垣開始左手複健,接下來是腿,還有協助破案……
可能很久都不會再回來,走之前他想去城市公園看一眼。
他知道南禾不會去,他沒抱期待。
林葉跟陳憶陽合力,一會兒扶、一會兒抬地把他弄到了樓下,然後她識趣地沒有跟上去。
隻是難免擔憂,換作之前,他願意出門一定是天大的好事,可這次不一樣……
接連兩天睡著了都在流淚,林葉再粗心也明白了不對勁。
旁敲側擊問兒子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陳憶陽就成了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陳憶陽知道林葉很好,對南禾的態度也不錯,於是一股腦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說了。
為人母親,隻剩唏噓。
滿足不了別人的期待,及時退避也是一種善良。
她心疼兒子的選擇,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好的安排。
……
正月上旬的尾巴,寒意未消。
下午兩點半,陳憶陽推著夏木安,在山腳的廣場找了個好地方停下,能看見山頂登高樓的好地方。
“報告,我已打探好,那樓上沒人。”
夏木安:“謝謝,你去旁邊玩兒吧,我就在這不動。“
陳憶陽歎口氣,拿出簡易凳子在夏木安旁邊坐下:
“不了,我要陪好兄弟在這裏祭奠他那還未開始的愛情。”
“……”
下午六點,陳憶陽腿凍僵了,看著一直望向某處、幾乎沒怎麼眨眼的好兄弟,他是真的佩服。
“哦喲,她沒來!要不要為你那徹底逝去的愛情寫篇墓誌銘?”
夏木安:紮刀還是兄弟狠!
南禾:?我姐不服!!!
夏木安其實很開心,她沒來,說明她沒有固執。
她會如她所言,很快忘記他的。
她受到最小的傷害,正是自己一直追求的,不是嗎?
應該開心的。
第二天上午,一家人收拾行裝趕往青光縣。
夏木安和林葉在縣公安局安排的房子住下之後,夏叢生懷著愧疚驅車返回嶙川。
他一直都很忙,前段時間請假已經耽誤了太多工作。
因為模擬畫像師的行程很趕,夏木安稍作休息就去往縣公安局協助畫像。
大半天時間下來,被扯掉口罩後完全露出正臉的兩個男人的麵部基本確定下來。
加之兩人麵部特征明顯,夏木安反複回憶確認有八九分像。
可接下來的重點是找到兩名受害女生。
在本案中,如果無法找到受害人,就無法確認犯罪事實,無法發起對兩名男子的通緝。
可女生們都戴著口罩,露出的眉眼也多是萎靡不振的,難以畫像,案件一時陷入僵局。
民警隻能拿著人像,對車輛可能消失的附近村莊、岔路進行走訪調查。
兩天後,毫無結果。
有人突然想到了過往車輛的行車記錄儀。
通過對與黑車同行過一段時間的幾輛車的行車記錄儀調查發現:
黑車在縣城高速入口和前兩段的監控中都未出現身影,相當於是在中途沒有監控的路段憑空出現的。
出事時就參與了案件的分局民警直覺是故技重施。
一行人開始沿途搜尋,果然又在沒監控的路段,發現了兩截可拆卸的護欄。
事發之初就查過,黑車逃逸方向的十幾公裏外,一個沒監控的路段也有這樣的護欄。
事情開始變得不簡單,護欄可能是提前為之,又懂得熟練躲避監控……
那麼,這個團夥在附近可能是慣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