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確認查井無異常,方平在夜深人靜後,去樓下打了一通電話。
回來時,查井依舊在沙發上熟睡,嘴裏還一直咂著:“美女過來,老子有很多錢……”
方平放心地回了房間睡覺,門外手機轉瞬亮起,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看不懂的符號翻譯出來是:[方平確與剛哥有聯係,剛哥說他一定要親手弄死夏木安,後天,他們要去夏木安的住處踩點。]
到了那天,久未出門的夏木安一遍又一遍地出門購買生活用品。
小區樓下的休息區,盤著標誌性火紅蓬鬆頭發的老阿姨一直在觀察著他的行蹤。
天色漸晚,她出了小區,拐進旁邊的小公園裏,“你兒子住在三單元三樓302,但一整天都沒見那個女的出來過。”
滿臉憔悴的女人啞著聲,帶著哭腔道:“謝謝大姐了……”
“算了,妹子,我也不幫不了你更多,放寬心,嗓子都慪啞了。”
“好,大姐慢走,我會跟他好好聊聊的。”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火紅阿姨歎著氣走了。
她今早出去買菜,剛出小區就碰見一個麵掛淚痕、萎靡不振的女人。
她本不想理,可誰叫她天生有多管閑事的基因,她蹲下:“妹子,你這是怎麼了?”
“嗚嗚嗚,人說養兒防老,我怎麼生了個慪氣包……”
[她來自錦垣農村,辛辛苦苦撫養唯一的兒子長大成人,本以為上名牌大學的兒子會給一家帶來好生活,誰知道剛畢業竟被一個混社會的大齡女人花言巧語哄騙同居,住在這個小區裏無所事事,父母也勸不聽,還揚言要跟他們斷絕關係……
她尋蹤覓跡找到這裏來,兒子在門口跟她吵了一架就回去了,還跟保安說他是瘋女人,不讓她進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就想看看兒子到底住在哪裏,她過兩天叫來家裏那口子一起去把兒子帶回去。]
火紅阿姨熱心地接過了這份偵探工作,人老了,對這種不孝的行徑格外敏感。
捕蟬的螳螂臉色一變,心滿意足地走了。
不遠處的小樹林裏,一群黃雀小心翼翼。
待目標走遠,一人起身:“隊長,我先回去了。”
“好,注意安全,有暴露的風險立即撤退。”
“放心,重任在肩,我還得打探出魚兒哪天行動。”
門鎖響動,查井屁顛屁顛地跑去打開了門:“誒,方哥,你回來了啊。”
“嗯,你一整天都幹了什麼?”
“嘿嘿,跟一個美女聊天呢,她爺爺生病了,現在幫忙賣茶葉,超級可憐,我都借了她五千。”
方平嫌棄地看他:“那是騙子,蠢。”
查井小聲反駁:“怎麼可能?我們幹這一行的,看得出來她沒騙我。”
“隨便你,對了,後天我出門瀟灑一趟,你留守,有異常情況等我回來再報。”
查井畢恭畢敬:“好。”
一邊在密謀殺人,警察局裏也在緊鑼密鼓地計劃一網打盡。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第二天,警察提前來到小區裏布控,剛進去沒多久,物業突然貼通知說小區裏出現了疫情,大門臨時關閉,暫時隻進不出。
意想不到的情況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小區封控,全員核酸,大魚還敢行動嗎?
不安的預感揪著每一位民警的神經,這次很可能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僅到傍晚,小區感染者就增至三例,大門徹底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