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瘸子在知道身下的人是牛棚裏的壞分子後,更不想將人隨意地放走了。
壞分子好啊!一個個都是吸他們老百姓血的惡人,還有錢得很!
他也是前一段時間出門後才從其他大隊的狐朋狗友那裏知道,別看這些壞分子好像很落魄的樣子,吃不飽、穿不暖,死氣沉沉,好像就隻有一口氣吊著,其實好些個人隱藏得很深,偷偷藏了不少值錢的玩意兒在身上。
他那個喝酒賭錢搭子說,他們隊裏牛棚裏的一個老頭病得要死了,人家老伴為了請大夫找上了隊裏是大隊長,出手就是一塊玉佩。
蕭瘸子不懂玉佩這玩意兒,但也聽說那個大隊的大隊長換了幾百塊。
他聽說這事時,饞得眼睛都發紅了!
娘的!那些壞分子果然奸詐又富裕,都被抓到牛棚了,還能將值錢的玩意兒帶到鄉下。
蕭瘸子在回大隊之前,就打算找個機會偷偷溜進牛棚,把那些壞分子偷藏起來的值錢玩意兒都給搜刮走。
隻不過他一回到大隊,就被蕭春妮給逮著了,隊裏又出現了傷人事件,大隊長卻懷疑上了他,他又怕蕭春妮使勁兒折騰他,又怕大隊長抓不到真凶就緊盯著他,要拿他定罪,這幾天甚是安分守己,暫時把去牛棚裏偷東西的事拋到了腦後。
可今晚他出來,卻沒想到會遇上牛棚裏的一個老太婆。
這可是自個兒撞上來的肥羊,不薅禿了羊毛,對不起他今晚沒能釋放出來的邪火!
蕭瘸子滿臉猙獰地揮舞著巴掌往李慧茹的臉上扇去,直把李慧茹扇得鼻青臉腫,頭暈眼花。
錢多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蕭瘸子身後,提起棍子就惡狠狠地往他的後腦勺拍了下去。
“砰——”
一聲巨響,蕭瘸子一下子就感到了後腦勺傳來的劇痛席卷而來,他的身子下意識地晃動了一下,眼皮不可抗拒地閉上了。
下一瞬,他的意識就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李慧茹被打得暈乎乎的,整個人的意識在潰散的邊緣,她強撐著一口氣也不敢讓自己陷入昏迷之中,就怕自己到時候連一絲反抗的餘力都沒有,任由蕭瘸子將她的衣服給扒光了。
她隻要一想到自己昏迷過後,光溜溜地躺在地上,等著被其他人發現的場麵,就覺得如即將溺亡的人一樣,被無邊的絕望所包裹著,都要喘不上氣來了。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暈過去之際,蕭瘸子扇她的動作竟然停了下來。
她沒有鬆一口氣,反而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蕭瘸子這是要開始準備扒她的衣服了?
李慧茹被滔天的恐懼所籠罩著,拚盡全力想再次呼救。
可她才一開口,就從嘴角湧出一口血來——她剛被蕭瘸子打得牙齒都鬆動了,牙齦出了不少的血,這次張口血就止不住,將她要呼喊而出的聲音也堵住了。
李慧茹心歎命運如此,自己終究是不能等到黎明的到來,要死在這個沒人發現的夜晚——真要被蕭瘸子扒了衣服,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苟且偷生,麵對別人的指指點點。
她心存了死誌,卻在這時“砰”地一聲巨響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艱難地睜開那雙烏青的眼,模糊的視線裏,她眼前那道黑影軟綿綿地倒到了一旁,砸到了地麵上,顯露出了這道黑影身後的另一道黑影。
蕭瘸子被突然出現的人給打暈了?
李慧茹是強撐著一口氣才沒暈過去的,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場變故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她,她的精神瞬間就振奮了起來,當場就生動地演繹了什麼叫做捶死病中驚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