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扒了他的衣服。”
“嗬,繼續。”
“把他綁起來。”
裴思硯看著陸承聽。
陸承聽跟他對視,不說話了。
裴思硯見陸承聽不吭聲,臉色不怎麼好看:“你最好一口氣說完。”
陸承聽看著裴思硯要炸毛的神態,覺得有趣,拿起手機對著他拍了張照。
在裴思硯徹底炸毛之前,把手機收起來道:“然後把他扔在地上,洗了個手就走了。”
裴思硯對陸承聽幾點出入的酒店了然於胸。
而且他現在對陸承聽辦事的時間長短也深有體會,按時間來算,陸承聽應該的確是沒來得及對那位“仙人跳”做什麼。
他把自己手機上的監控錄像扔給陸承聽看:“屁股我幫你擦幹淨了,別有下次。”
陸承聽嗯了一聲,正準備關燈摟裴思硯睡覺。
就聽裴思硯說:“不早了,早點回去吧,開我的車,鑰匙在茶幾上。”
陸承聽看了看時間,淩晨兩點十分。
人也睡了,醋也吃了,誤會也解開了,現在開始趕人了。
要說陸承聽一點兒不生氣那是假的。
他收回了摟著裴思硯的手,從床上坐起來,一言不發地穿好衣服,出了臥室門。
陸承聽在廚房倒了杯水,靠在窗邊點了支煙。
裴思硯躺在床上,久久沒聽見陸承聽關門的動靜,突然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作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兩點多,這個時間讓陸承聽自己一個人回去,確實有點兒不近人情。
但他就是想晾晾陸承聽。
讓陸承聽知道,他沒那麼在乎陸承聽。
他關上燈,用被子蒙住頭。
幾秒鍾後,又掀開被子,光著腳隨手披了件睡袍下了床。
裴思硯不抽煙,對香煙刺鼻的嗆人氣息格外敏感,他順著氣味來到廚房,就看見陸承聽背對著月色,站在黑暗裏。
一手端著透明的玻璃水杯,一手拿著已經快要燃燒殆盡的煙頭。
煙霧在他身邊繚繞,又隨風飄散。
“我不喜歡煙味。”裴思硯出聲道。
陸承聽側過臉來,打開水龍頭澆滅了煙頭,扔進垃圾桶:“抱歉。”
他看見裴思硯白皙的雙腳踩在冷硬的瓷磚上,蹙了蹙眉,走到裴思硯麵前,將人打橫抱起來:“地上很涼。”
一種特殊的木質香混合著煙草的氣息,鑽進裴思硯的鼻息,卻是種意料之外的好聞。
裴思硯沒說話,他抬手環住陸承聽的脖子,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心軟道:“在這兒睡吧。”
陸承聽走到臥室,將人放在床上,站直身子,溫柔道:“你睡,我回去了。”
說完,又低頭吻了吻裴思硯額頭:“晚安。”
裴思硯說不出再挽留的話,他閉上眼,任由陸承聽幫他蓋好被子,又聽著陸承聽關上臥室門,腳步聲漸行漸遠。
裴思硯失眠了,十分鍾後,他再次下了床,想了想,穿好拖鞋,打開臥室門,站在偌大而空曠的客廳裏發了會兒呆。
體會過光明的人,是很難再接受黑暗的。
裴思硯開了燈,看見茶幾上那把車鑰匙依舊乖巧地躺在那兒,在幹淨整潔的茶幾麵上,顯得格外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