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聽說不上急,也說不上不急。

隻是鬼怪出沒於白天,無論如何都算不上是件舒服的事。

況且現在正值午後陽光最充足的時候,要不是他修為夠高,陰氣夠重,今天又是鬼門大開之時,怕是這陣子早已經要被打回原形了。

他肩膀上的黑貓抬起後腿,踢了踢自己的腦袋,已經開始不耐。

於是他道:“我在這裏等車,車來我就走。”

於思硯聞言,點了下頭:“那你等我,很快就來。”

他大步跑到不遠處的咖啡廳,點了兩杯美式一杯拿鐵,在公交車進站前,把咖啡遞到了陸承聽手裏。

警局這一站,除了陸承聽,沒有乘車的旅客,隻有幾個要下車的人。

公交車隻開了後門。

陸承聽接過咖啡,對於思硯道謝:“謝謝,下次我請你。”

說完直接踏上了公交車的後門。

站在車窗前衝於思硯揮了揮手。

於思硯在對陸承聽揮手時,看見了車窗邊一個老太太正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於思硯低頭看了看自己,褲子拉鏈正常,襯衫扣子正常,褲腿也沒紮進襪子裏。

衣著整齊,沒什麼怪異之處,便也沒再多想,隻等公交車駛出站台,便穿過馬路,回到了局裏。

陸承聽在公交車行駛期間,便穿過鐵皮車廂,從車裏走了下來。

他拍了拍肩上的黑貓:“小黑,去給於思硯的師父托個夢。”

“小豔。”

黑貓口吐人言,聲音與之前那趴在轎頂的女鬼無異。

陸承聽愣了愣,驚訝道:“於思硯的師父,居然叫小豔嗎?”

黑貓聞言,原本直徑隻有一寸粗細的尾巴,瞬間炸毛成了成年男性小臂粗。

它深吸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得罪不起,不能發火,然後咬著牙耐著性子道:“他叫於洪,我叫小豔。”

陸承聽抱歉道:“好的,小豔。”

黑貓躍下陸承聽的肩膀,消失在陽光下。

陸承聽送走了黑貓,又原路返回,回到了警局。

市局不像派出所,可以隨意進出。

但陸承聽從大門到樓上辦公區,一路如入無人之境,沒受到任何阻攔。

他看著於思硯敲開一間辦公室的門,把手裏的拿鐵遞給一個戴著眼鏡的小白臉。

他一屁股坐到小白臉靠在窗邊的辦公桌上,喝了口自己的咖啡,小聲道:“我今晚早點兒走,幫我打個掩護。”

此時辦公室隻有小白臉一人,他比了個OK的手勢:“交給我。”

他忙完手裏的活兒,打開咖啡蓋子聞了聞,問於思硯:“硯哥,我剛看你出去在馬路對麵兒站了半天,幹嘛呢?”

李洋沒看見於思硯差點兒被車撞,隻看見於思硯背著他,在馬路邊上站了許久,好像一個人自言自語了半天,才進了咖啡店。

於思硯啊了一聲,捋了把頭發:“新認識個朋友。”

他目光落在辦公室門口,盯著辦公室的門框看了一會兒,總覺得那塊門框在有意無意的吸引著自己。

李洋順著於思硯的目光看過去,卻什麼都沒看見:“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