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陸承聽背後,偷偷用手指往陸承聽腰帶的縫隙裏戳。

陸承聽就知道他這是不耐煩了,對陸旭道:“二哥你忙,我還有事。”

南思硯跟著陸承聽回了房間,將懷裏的結婚證小心翼翼地收進陸承聽的保險櫃,坐在沙發上,問他:“三爺,你說,如果哪天我要是也得了瘋病,你會來看我嗎?”

陸承聽脫了外套坐在他身邊,低頭吻了吻他:“說什麼傻話?”

美貌如何,醜陋又如何?聰明如何,癡傻又如何?清醒如何,瘋癲又能如何?

無論什麼樣,不都是他的思硯麼。

他對南思硯道:“你若得了瘋病,我便多受些累,趕走這家裏所有下人,清醒地照顧你,伺候你,再陪你一起發瘋便是。”

南思硯被他逗笑了:“為何要趕走所有下人?是怕我丟人嗎?”

陸承聽搖搖頭:“怕他們趁我不在時,說難聽的話給你聽。”

南思硯啞然,心裏暖烘烘地:“那為什麼要陪我發瘋?”

陸承聽看著他的眼睛:“怕你覺得孤單。”

陸承聽說這話,並非哄南思硯開心,隻是他在知道南思硯是來曆劫時,就已經想到了萬千可能中的每一種。

精神異常的人,不被人理解,內心往往都孤寂,隻能活在自己心中的一方小天地裏。

如果這碰到這樣的思硯,陸承聽也是要想辦法走進他心裏去的。

南思硯眼圈兒紅了,低下頭,喉結動了動,小聲道:“你怎麼這樣啊......”

無論真假,南思硯覺得,他能站在陸承聽身邊,讓陸承聽在外麵那樣雷厲風行的男人,肯這樣耐心溫柔,低聲下氣哄著自己,對自己花這些個心思,他就已經很知足了。

兩人中午吃飯時,和五姨太通了聲氣兒,告訴她,兩人已經結婚了,想要麻煩她幫兩人籌備籌備婚禮的事。

五姨太雖然覺得陸承聽娶了個男人回家這事兒不如何妥當,但她自認身份低賤,又不是陸承聽生母,沒資格幹涉太多,而且結婚證都領了,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隻能笑著答應下來,說了兩句祝福話。

陸承聽沒給南思硯彩禮,如今大局勢緊張,不容樂觀,他不得不為之後的事做打算。

他已經安排人在國外買了住所,分批將陸家的資產變成黃金,送出去。

一部分存下來,一部分流向海外開始投資建廠,還有一部分,他正在聯係與元帥對抗的新政權頭目,主動上交。

聽起來像是吃裏扒外。

實則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貢獻多少,都是貢獻,也算是為完成037布置給他的任務添磚加瓦。

陸承聽無意在這樣的年代做什麼掌權者,打不完的仗,操不完的心,他誌不在此,隻想為自己和南思硯謀一份安穩富貴的未來,讓南思硯躲過戰亂,躲過動蕩,平安快樂度過餘生。

所幸,南思硯也沒想起來這一檔子事,得了名分就美滋滋的隻知道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