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楓靠在後座上,被沈玉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咬著後槽牙,裝可憐道:“我腳踝昨晚下樓的時候扭傷了,使不上力,我怕我去開車,反倒耽誤事。”
謝楓是故意的,目的有二。
其一,韓思硯自從被投放到海馬市,還沒展現出來過他真實的實力,他想逼韓思硯一把,讓實驗更順利的進行下去。
其二,陸承聽的存在實在礙眼,他巴不得看見陸承聽上不來車被喪屍淹沒。
但此刻被沈玉像罵孫子一樣,損成這樣,他臉上也掛不住,沒忍住懟了一句:
“再說了,硯哥都還沒說話,你嘰嘰歪歪幹什麼?”
沈玉覺得他就是在為自己的蠢找借口,腳踝扭傷了使不上力氣還非要跟出來,是專門兒為了來拖人後腿的嗎?
她氣炸了,直接回過頭來用自己還在發燙的槍口對準了謝楓的腦門兒:“活膩了直說,老娘送你歸西。”
謝楓知道沈玉這潑婦說得出做得到,咬了咬牙,不吭聲了。
韓思硯的注意力此時不在謝楓身上,對兩人之間的爭吵充耳不聞。
他在路過紅酒店時,降下車窗,將放在腿上的槍拿起來,把槍口伸向窗外,對著紅酒店對麵大樓的某一層開了一槍。
謝楓不明所以,隻當韓思硯是在讓他們閉嘴。
沈玉有所猜測,此刻卻沒心情多問。
隻有陸承聽知道,韓思硯那一槍,打死了一個活人。
一個在他們在紅酒店時,開槍打碎了玻璃,故意引來喪屍,妄圖黃雀在後,不勞而獲拿走他們物資的人。
但陸承聽此時心情也不怎麼樣,也保持了沉默。
韓思硯剛才不僅懷疑他,還凶他。
韓思硯在開完槍後,從後視鏡裏看向陸承聽。
當時陸承聽在搶奪他身上背包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陸承聽說不準是跟樓上那開槍的人是一夥的,想把他們當槍使。
但他剛凶完陸承聽就後悔了。
因為這個假設不成立。
陸承聽也跟他們在一起,如果引來喪屍,萬一他和沈玉逃不了,那陸承聽肯定也逃不了。
除非陸承聽是被人騙了扔出來當槍使。
韓思硯小心習慣了,難免一遇到事就率先想到最差的可能性。
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不慎丟的就是命。
這才在情急之下,沒顧慮到陸承聽的感受。
他從後視鏡裏看見陸承聽低著頭,整個人看起來低落的很明顯,不禁開始自責。
他想道歉,但此刻車上氣氛很詭異,謝楓和沈玉之間劍拔弩張,一點就要爆。
陸承聽雖然沒承認他和謝楓之前見過,但不難看出,陸承聽和謝楓之間氣場也不和。
韓思硯之前覺得謝楓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對他卻的確很關心。
他算是懷著顆感恩之心,這才隨著謝楓,不想跟他計較太多。
但此刻,他卻覺得謝楓實在是討厭。
畢竟如果謝楓能有點眼色,提前把車開過來,他和陸承聽剛才那點小小的不愉快就不會發生。
那麼現在他也不至於這麼尷尬,還要想辦法找合適的時機去給陸承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