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管嗎?”助理聽著隔壁塗熙以上司的身份,拿權勢壓人,都跟著上火。
陸承躍倒了杯開水遞給助理:“讓他清醒清醒吧。”
“好嘞。”助理興高采烈地拿起陸承躍手邊的開水,準備去以牙還牙。
他從自己座位上站起來,大步走到塗熙和曲思硯所在的那張桌子旁邊,在路過塗熙身邊時,腳下一滑。
人是不可能摔倒的,但是會手抖。
他手一抖,就把整杯開水順著塗熙的腦門兒澆了下去。
他怕水沒倒完浪費了,還特意多抖了兩抖。
然後在塗熙被燙得皮膚生疼,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時,倒打一耙道:“你瞎嗎?你絆我幹什麼?”
塗熙震驚,眯著一隻眼睛,頂著被燙得通紅的腦門兒,一邊用桌邊的紙巾擦著自己臉上頭上的水,一邊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
一米八出頭,白白淨淨,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看起來稱得上一句溫文爾雅,沒想到居然是如此不可貌相。
他不想在公共場合搞得太難看,壓著怒意:“搞清楚,是你拿熱水潑了我。”
助理嘿了一聲:“你可真能強詞奪理,倒打一耙,長得人模狗樣,絆了人不道歉,還讓我搞清楚?”
曲思硯也震驚。
他剛才看得清楚,分明就是這穿著正裝的男人故意把水潑在塗熙身上的,現在居然能睜著眼睛說出這樣漂亮的瞎話。
他覺得這人,很有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好兄弟。
塗熙原本就被曲思硯搞得心情不順暢,現在又碰上這樣的事,火氣直接就上來了,二話不說,對著助理就揮出了拳頭。
卻被不知道從哪突然飛出來的一隻煙灰缸砸翻在了地上。
陸承躍站起身,對助理道:“李安,過來。”
李安哦了一聲,對著曲思硯眨了眨眼,聽話地跑到陸承躍身邊,躲到他身後,探出頭繼續看曲思硯。
曲思硯原本也在看李安,他目光隨著李安的身影,落到陸承躍身上時,瞳孔頓時一縮。
幾乎是在瞬間就猜到了陸承躍的身份。
陸家人低調,其實是有原因的。
早些年陸父年輕的時候,還經常露麵在各個財經雜誌的版麵和各類訪談節目裏。
後來陸父逐漸把重心放在國外,把國內的家業交給陸承躍,陸承躍就再也沒參加過這些活動。
陸承躍隻是因為身居高位,才不得已要麵對很多人,很多事,事實上,他內心社恐,還有輕微的鏡頭恐懼症。
平時能避免露麵他都是盡量避免露麵的。
而原身陸承聽也是因為陸承躍這點兒小毛病,從不在社交賬號上發自拍,即使有照片,也會把自己的臉p掉。
他跟陸承躍長得很像,也知道陸承躍會時時刻刻關注他的動態,他怕陸承躍看見類似自己的臉出現在照片裏,會覺得不舒服。
曲思硯在看見陸承躍時,就知道,這世界上大概很少會有無緣無故的兩個人能擁有幾乎同一張臉。
他不知道陸承聽會不會把跟自己的事告訴家裏人,但想來應該不太可能,畢竟他們還沒確定關係,而且他的條件,跟陸家比,也確實不怎麼能上得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