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要直接把曲母接到海城,陸承聽和曲思硯商量了一下,決定開車。
陸承聽帶著曲思硯回了一趟陸父的別墅,在車庫裏找到了陸承躍的藏車,是他曾經開過的騎士十五世。
空間大,適合搬一些沒有用,但是曲母肯定舍不得丟掉的東西。
兩人說走就走,跟陸承躍打了個招呼,連夜出發回了曲思硯老家。
將近一千公裏的距離,兩個人換著開車,也要整整半天時間。
他們倒不算著急,車開得不快,曲思硯害怕陸承聽疲勞駕駛,堅決到了服務區就休息。
等車開進曲思硯家所在的村子時,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
曲思硯看著熟悉的道路和房屋時,心裏不禁開始緊張:“萬一我媽直接揮掃把趕人,你可擔待著點兒。”
陸承聽早有心理準備:“放心吧,不會讓她打到你的。”
曲思硯戳了戳他:“我怕她打你。”
陸承聽樂了:“沒事兒,我皮糙肉厚,抗揍。”
按他的話說,曲母兒子都讓他拐到手了,被丈母娘打兩掃把,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
而曲思硯的擔憂也不是空穴來風,曲母就是這樣的人。
他小時候,曲母跟鄰居罵街,從來就沒輸過。
他爸剛過世那兩年,總有人覺得他們孤兒寡母好欺負,明裏暗裏針對他們,曲母打不過也絕不肯讓人欺負了去。
拋菜刀,揮剪子,下死手的事兒沒少幹。
要不是曲母這性子聞名全村,曲思硯上小學的時候,還不知道要被多少同學欺負。
但無論曲母如何,她都為了曲思硯一生沒再改嫁。
對曲思硯的愛不言而喻。
曲思硯讓陸承聽將車停到自家院子門前,深吸了口氣,帶著陸承聽下了車,敲響了家裏的大門。
“誰啊?”
熟悉的女聲從門裏傳出來,曲思硯既忐忑又心酸,小聲道:“媽媽,是我。”
曲母沒再說話,幾秒後,門從裏麵被打開,曲思硯還沒看見曲母人,就先看見了從門裏伸出來的,用樹枝綁起來的大掃把。
他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連忙去護陸承聽,卻被陸承聽先一步拽進懷裏,開局先挨了丈母娘一掃把。
曲母看見陸承聽,將掃把收回來,氣道:“混賬東西,先進來!”
曲思硯從陸承聽懷裏探出頭來:“先說好,您不許打人,不然我就喊得全村兒都知道。”
曲母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陸承聽低頭看著曲母,禮貌道:“阿姨好。”
曲母上下打量了陸承聽一眼:“進屋再說吧。”
曲思硯過去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她說什麼,曲思硯都會順著她,從不反駁。
她這些天罵了曲思硯無數次,曲思硯都沒有鬆口的意思,她就知道,曲思硯這回是鐵了心了。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曲母一生無依無靠,就這麼一個兒子。
無論是她對曲思硯的愛,還是抱著指望著曲思硯給她養老的心態,她都不可能將曲思硯趕出家門,跟他斷絕母子關係。
三人進了屋,曲思硯拉著陸承聽坐在家裏又小又舊的沙發上。
他怕陸承聽會嫌棄,有些不好意思,卻什麼都沒說。
陸承聽卻坐的很自然,開門見山對曲母道:“阿姨,我和阿硯來接您去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