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許久之後,陸承聽看著梅思硯亮晶晶的眸子問他。

梅思硯紅著臉,剛剛親陸承聽的時候有多勇猛,現在聽著陸承聽的質問就有多慫。

他低著頭,有些尷尬道:“我在調戲你.......”

說完又覺得自己用詞不夠恰當,又補充道:“我會負責的......”

陸承聽挑眉:“我讓你將話想清楚了再說,你倒好,不說話,用做的。”

梅思硯伸手抱住陸承聽的腰。

他與陸承聽身高相差不多,貼得近了,發現陸承聽倒還比他高出一個腦瓜尖兒。

他低下頭將下巴墊在陸承聽肩上:“我不想想,我腦子裏都是漿糊。”

說好的學術法,梅思硯卻沒了心思。

他與陸承聽並肩坐在崖邊,看著腳下波濤洶湧的浪潮,歪了歪腦袋靠在陸承聽身上,小聲說:“我大概是得了瘋病。”

對陸承聽來說,他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兩人無論是身份上,還是實力上都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而梅思硯覺得自己就像是在某一刻著了魔一般,腦子裏迅速過完了和陸承聽在一起的一生。

他問:“你是不是對我用什麼妖術了?”

陸承聽側頭吻了吻他的發頂,對著月色道:“你心裏清楚。”

梅思硯確實清楚。

在他第一眼看見陸承聽的時候,他眼裏就已經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陸承聽知道梅思硯方才的吻,不過是一時衝動。

他什麼都沒說,他不急,他可以給梅思硯足夠的時間,讓他想清楚。

兩人各懷心思在崖邊坐到五更。

陸承聽才對梅思硯道:“回去吧。”

梅思硯站起身,看著他:“明日,你還來嗎?”

陸承聽抬手幫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逗他:“來做什麼?讓你調戲?”

梅思硯想了一夜,那種想要擁陸承聽入懷的衝動都沒有淡去半分。

但陸承聽讓他想好了再說,他又不敢這麼快就說出口。

他怕陸承聽覺得自己的決定下得太過草率,不夠真誠,也不夠負責。

於是隻低著頭道:“來看我吧?你說了要教我術法的......”

他越說聲音越小。

說要學術法的是自己,今夜對“術法”二字隻字不提的人也是自己。

梅思硯不知道他對陸承聽的感情是否來得有些太快。

他隻覺得自己在這一刻,終於有了比學術法更加想要執著下去的東西。

他瞪著眼睛和陸承聽在崖邊坐了一夜,一大早便在學堂裏睡了個不省人事。

“梅思硯。”

梅思硯隱隱聽到頭頂有人喚他名字。

他意識漸漸回籠,不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聽到周身傳來陣陣笑聲。

他猛地睜開眼,坐直身子,才發現眾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而正在授課的七長老,就站在他身邊,低頭凝視著他。

梅思硯站起身,磕巴道:“學......學生有罪,請七長老責罰!”

梅思硯這三年有多努力多認真,鹿溪山所有長老都看在眼裏。

沒人不喜歡上進的學生。

七長老也不過是恨鐵不成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