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試圖將那黑色小蛇從肩膀上甩下去。

可惜無濟於事。

很快,那冰涼的黑色小蛇便在她驚恐的目光中,纏上了她纖細的脖頸。

梅思硯見狀,鬆了口氣,一把撈住雙腿忍不住打顫的梅旭,對他道:“別慫,表哥。”

梅旭掐了梅思硯一把,問他:“怎麼回事兒?”

梅思硯舔了舔唇角:“沒事兒,自己人。”

趙餘劫後餘生,短暫的缺氧讓他癱坐在地上,艱難地緩過神來,心中驚駭不已。

他剛才雖被掐住了脖子,但他離得近,看得分明。

那條讓黑衣女子毫無還手之力的小蛇,正是先前一直盤在梅思硯手腕上的那條。

此刻聽著梅思硯說出“自己人”三個字,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趙餘看向梅思硯,厲聲質問:“你豢妖?!”

梅思硯瞥了他一眼,蹙了蹙眉,實事求是道:“非也。”

趙餘不信:“那為何剛剛我們都動彈不得,就偏偏你還能揮劍?”

梅思硯也不知這其中具體有什麼緣故。

他隻猜測是與自己脈搏間陸承聽那鱗片有關。

但這件事,他沒什麼好和趙餘說的,隻蹙眉道:

“你這話說的,像是在責怪我出手救你。”

而就在此時,那黑衣女子渾身法力施展不出,整個人動彈不得,跪在地上,額間突然亮起了一枚紅色印記。

梅旭看著那女子額間的紅印,大驚失色:“這妖才是被人豢養的!”

那紅色印記亮起,表示那黑衣女子已經法力枯竭,生命垂危。

不得不向自己的主子發起最後的求救信號,以圖最後一絲生機。

趙餘攥緊了拳頭,看著梅思硯:“豢妖是邪道,天理不容!”

豢妖確實天理不容,梅思硯不否認,他道:“沒錯。”

趙餘盯著梅思硯,情緒激動道:“身為捉妖師,與妖勾結,尋求妖孽庇佑,同樣令人不齒!”

這話梅思硯就不愛聽了,瞪向趙餘,煩躁道:“閉嘴,妖剛救了你的命。”

趙餘啞然,不吭聲了。

另一邊,陸承聽纏在那女子頸間,忽緊忽鬆,一邊吸食著她體內的靈氣,一邊扼製著她的呼吸。

鈍刀子割肉,為的就是讓那女子向自己的主子求救。

若是那嚴家主棄車保帥,不敢現身,便也罷了。

但萬一那嚴家主還算個有情有義的東西,不舍得輕易丟掉這枚棋子,那他就必然會出現。

如此一來,便可一箭雙雕,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那黑衣女子在陸承聽的折磨下,跪倒在地,神情痛苦,雙目也開始泛紅,向外凸起。

而那嚴家主,卻依舊遲遲不見蹤影。

陸承聽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眼中金光明滅,那女子就被打回了一半原形,雙腿化為帶著尖刺的蠍尾,卻依舊動彈不得,隻能蜷縮在地上,戰栗抽搐。

而那原本堅如鋼鐵的幽黑外殼,也開始迅速化膿,脫落。

黑衣女子被扼住了喉嚨,發不出嘶喊聲,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咽。

這是虐殺。

但此刻梅思硯四人卻都無法對其生出什麼憐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