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硯一愣,隨後驚訝道:“你如何知曉?你認識我父親?”

陸承聽想了想,原身與梅思硯的父親,雖不曾相識的,但卻是見過的。

他從浴桶裏出來,化為人形,為梅思硯按揉著肩膀,直言道:“你父親,乃我妖族驚才絕豔之輩。”

梅思硯僵住。

空氣凝固了。

許久之後,梅思硯才不可思議的再次確認道:“我父親,是妖嗎......”

陸承聽捏著他的肩,輕聲道:“這沒什麼難以接受的,梅思硯,你是妖族的後裔,你我本就是同類。”

梅思硯說不出話來。

陸承聽接著道:“所以你體內靈力充沛卻無法修煉人族術法,你現在施法所用的,乃是妖族的傳承。”

梅思硯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是足以顛覆他過往人生的大事。

可梅思硯此刻卻並沒有覺得難以接受。

他在聽到真相的時候,心裏甚至是在隱隱慶幸的。

原因無他。

若他真的是妖,那他和陸承聽,就不再殊途。

他隻是太過驚訝了。

他回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陸承聽,喃喃道:“可為何,我至今未曾化形?”

陸承聽察覺到梅思硯心中並無抵觸情緒,這才放下心來,問他:“你想化形嗎?”

梅思硯喉結動了動:“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

半妖化形,並非不能強製而為,但順其自然才是最好。

陸承聽聽著梅思硯的話,心裏一軟,摸了摸他濕漉漉的發頂,輕聲道:“莫要心急,我本就和你在一起。”

梅思硯被陸承聽的一記真相打得暈頭轉向了好半天。

一直到夜裏要睡了,才緩過神來,秋後算賬。

他盤腿坐在床榻上,伸手捏住陸承聽的臉:“好啊!你欺騙我的感情!”

陸承聽不反抗,裝傻充愣:“我何時欺騙過你的感情?”

梅思硯眯起眼:“你還說,我是你的福星,原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才找上門來,坦白從寬,說,你是不是早就在打我的主意?”

陸承聽笑著往他懷裏靠:“是,打你出世起,我便將你當做了我的童養媳。”

梅思硯罵他:“少嬉皮笑臉,心機這般深沉,虧我還以為你給了我逆鱗,要與我一起短命,心中偷偷難過了好些時日。”

陸承聽輕笑,咬他胸口:“這倒是你冤枉我了。”

梅思硯推他腦袋:“如何冤枉?”

陸承聽坐直身子,淺金色的眸子望進梅思硯眼裏:“即便你真的隻是人,我那逆鱗,也是要交由你保管的。”

梅思硯看著陸承聽的眼睛,喉結滾動:“當真?”

陸承聽目光堅定,沒有絲毫閃躲:“當真。”

梅思硯問他:“為何?”

陸承聽傾身吻他:“我說過了,梅思硯,這世間有你,才配談【值得】二字。”

梅思硯很好哄,同一句話,哄好了他兩次。

但他很興奮。

一興奮起來就要磨人。

使喚著陸承聽,一會兒要人形,一會兒又要讓他變成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