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硯聽到陸承聽這話,心中一沉。

他倔強地守在陸承聽身後,半步不肯退。

他喉嚨發緊,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語氣卻堅定:“休想趕我走,你若出了岔子,我必不獨活。”

那人抬頭,看著麵前一龍一狐依依不舍的場麵,發出一陣瘋癲又讓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他開口:“不不不,誰都別想逃,你們倆,今日都得留在這裏。”

梅思硯光是聽著他的笑聲,就覺得犯惡心,猛然一個轉身,越過陸承聽,撲向那人。

而那人僅僅隻是右手輕抬,那柄原本被陸承聽壓在爪下的劍,便直接穿透了陸承聽的掌心,消失在陸承聽麵前。

天地之間烏雲翻湧,狂風大作。

陸承聽在那柄劍刺穿自己的掌心時,便隱隱猜到了此人身份。

天界武神,召岸。

陸承聽掌殺伐,在許久之前,便早已與這人積怨。

他傲然於天地間無數載,唯一不曾做過的事,就是低頭求饒。

他自知此間世界自己不敵召岸,卻也不打算讓召岸好過。

敢找上他,就得付出代價。

梅思硯借用天地靈氣,化出一尊巨大的白狐,麵目猙獰的張開大口,咬斷了召岸的脖頸。

卻不等他鬆口氣,召岸被咬斷的脖頸裏便又生出了一顆新的頭顱。

他咧著嘴,對梅思硯笑道:“小狐狸,修為還差點兒火候。”

與此同時,那柄剛剛消失的劍也出現在了梅思硯後心,狠狠向他刺來。

陸承聽以身為盾,將梅思硯護進懷中,任由那劍身,貫穿他手臂。

血腥氣湧進梅思硯鼻腔,梅思硯立刻就發了狂。

陸承聽卻在此刻,對梅思硯施了術,無形的繩索束縛其全身,將他送進了北境結界之內。

回頭隻身與召岸展開了廝殺。

梅思硯全身動彈不得。

他親眼看著陸承聽化為人形,與召岸對戰。

明明每招每式都更淩厲,更凶狠,可其上靈氣卻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陸承聽像是早有預料,卻絲毫沒有退縮,硬是以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五之勢,轉眼便於召岸過了上百招。

在招式間隙用劍氣灌入召岸胸口,逼得召岸吐出一口鮮血,退後百米。

“長明仙君不負盛名,今日也算是讓在下大開眼界了。”召岸抬手擦去嘴邊血跡,看著陸承聽滿身傷勢,卻麵無表情的臉,心中竟當真生了幾分怯意。

若非陸承聽在此間被天道法則所束縛,他怕是撐不過三個來回就會被陸承聽斬殺。

但這裏不是天界。

他喉結動了動:“莫要再掙紮了,長明仙君,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

陸承聽看起來無甚大礙,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人每招每式都在吞噬著他體內的靈力。

他已經近乎油盡燈枯了。

但正如037所說,陸承聽此人,人死了,嘴都還是硬的。

他麵露嘲諷,對召岸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談對手?”

說罷,他傳音給梅思硯:【阿硯,我不讓你獨活,待我與這東西同歸於盡,你便尋個舒服的死法,下輩子,我再來找你。】

他不想放梅思硯出來。

明知不敵,還要讓梅思硯出來受傷吃苦,這種無能是陸承聽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