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祖父。”
老人開口道:“不用這麼防備我。”
陸承聽沒說話,隻坐在沙發上,與他對視。
“謝家這座龐然大物,虎狼環伺,你父親一周前病逝,如今謝家所有分支的人都在搜尋你的下落,隻要你死了,謝家便是他們的囊中物。”
謝家嫡係一支,除了謝老爺子,隻有倆兄弟。
長子是個廢物,膝下一子叫謝尋。
次子有出息,掌控謝家多年,身體卻不好,隻有一個兒子卻一直流落在外。
陸承聽從謝老爺子的話裏聽出來了,那個流落在外的兒子就是他。
把他找回來,是因為他親爹死了,他那個堂哥謝尋一個人孤立無援,他們需要拿到更多籌碼,來跟旁支爭權奪勢。
陸承聽直言:“我隻是個混混,沒上過學,什麼人都不認識,什麼本事都沒有,幫不了你們的忙。”
謝老爺子道:“不需要你做什麼,你隻需要為謝家連結更多資源。”
連結資源,說白了就是商業聯姻。
陸承聽對這種豪門保權勢的戲碼表示無語,這謝家找他回來,不過是需要棋子罷了。
他拒絕:“我有病,幫不了你們,沒人會同意跟我聯姻。”
謝老爺子聞言,並不太相信他的話,看著他:“有病就治。”
若比起混賬,這世上少有人能與陸承聽匹敵。
陸承聽對這拿他不當人看的老頭沒有半分好感,他向來秉承誰不讓他好過,他就不讓誰好過的原則,聞言,隻對謝老爺子勾唇道:“好,謝謝您祖父。”
既然謝家要拿他當棋子,那他也不介意陪謝家玩玩兒。
隻是秦思硯粘人得厲害,如果見不到他,肯定會寢食難安。
陸承聽提條件:“我聽您安排,但我需要我的心理醫生。”
事已至此,陸承聽根本沒奢望謝老爺子能放他走。
但他得見秦思硯,最好能讓秦思硯也住到謝家來。
謝老爺子,當即否決了他的要求,隻道:“謝家會為你安排最好的醫生。”
陸承聽聞言,也不強求,總歸,最後低頭的肯定不會是他。
裝病什麼的,他最擅長了。
謝家人除了陸承聽在貧民窟的過往和他不久前離開了貧民窟在市區租了一套別墅的事,對陸承聽並不了解。
但謝老爺子行事謹慎小心慣了,他貼心地為陸承聽換了一部新手機,以便他可以更方便地監視陸承聽在和什麼人聯係。
事實上,他是直接打算關著陸承聽,等著聯姻的事塵埃落定,再隨陸承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想的很好,但很快,他就發現陸承聽確實有病。
陸承聽在住進謝家的當天晚上,就在謝家這座偌大的莊園裏遊蕩了起來。
他整夜沒睡,從廚房拿了一把剁骨刀,剁了十七隻謝家自己養來吃的羊,還挑了兩隻背在身上,徒手爬上二樓謝老爺子的窗台上。
把羊掛在了謝老爺子的窗戶上。
路過一樓客廳準備回房間時,又順手拔掉了謝老爺子客廳裏魚缸的加溫器和打氧泵,並打開了製冷係統。
第二天一魚缸珍貴的熱帶魚全部翻了肚皮。
謝老爺子年紀大了,起得早,天剛蒙蒙亮,就下了床。
一拉窗簾,差點兒被窗外那兩隻血淋淋的無頭羊嚇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