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聽眼下什麼都不缺。
天還沒冷下來的時候,過冬的棉襖棉褲,蔣母就提前給他們一人做了兩身兒。
上個月城裏百貨大樓開業的時候,蔣思硯還花大價錢給陸承聽買了兩件兒麵包服,雖然穿上看著臃腫,但裏麵填充物是羽絨的,不僅輕快,還比棉襖時髦。
其他日常所需,蔣思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有什麼能送陸承聽的。
於是他去找李束商量了這件事。
“他也不缺啥啊,圍巾帽子手套,你給織一個唄?”李束提議。
蔣思硯想了想:“那玩意兒我不會啊,你會?”
李束搖頭:“我也不會。”
而且蔣思硯也沒空學,沒空織,他白天要看著送貨,聯係客源,一回家就跟陸承聽膩在一起,陸承聽要問他織那玩意兒幹啥,他咋說?
說了沒驚喜,不說總不能一個人半夜三更躲被子裏偷偷織。
眼看著陸承聽生日就這幾天,蔣思硯也來不及。
他跟李束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來個啥,隻好第二天進城時,跟這陣子熟絡起來的一家飯店的老板娘攀談了起來。
陸承聽發現蔣思硯這兩天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好像變得比之前更加忙碌了。
具體表現為,原本傍晚五六點就能回家,現在得到八九點鍾才能回來。
回來以後也不再拉著陸承聽跟他說話,要跟他親近,倒是從城裏訂了報紙,每天晚上洗漱完,一上炕,就是靠在牆角上,裝模作樣地看報紙。
前天上午郵遞員還來蔣家,給蔣思硯送了封信。
蔣思硯將信塞進懷裏,沒拿出來。
陸承聽看見了,什麼都沒問,等著蔣思硯主動交代,但蔣思硯沒有,他比陸承聽還能裝。
但除此之外,蔣思硯卻又對陸承聽一如既往的好。
村裏天冷時,家家戶戶就隻能燒炕。
陸承聽不喜歡那種被烤的又幹又熱的感覺,身子下麵要墊很厚的褥子。
但墊了褥子就沒那麼暖和,身上舒服了,手腳卻總是冰冰涼。
蔣思硯年輕氣盛,大小夥子火氣旺,每天晚上睡前,都得把陸承聽冰涼的腳丫子塞自己熱乎乎的肚皮上,等陸承聽暖和過來,再躺好睡覺。
他這兩天雖然晚上回來就是看報紙,但看報紙的時候卻不影響他主動把陸承聽的腳丫撈進自己懷裏捂著。
陸承聽半夜醒來,輕輕喊一聲哥,蔣思硯便立刻爬起來,凍得哆哆嗦嗦的去外麵爐子上給陸承聽拿熱水喝。
但第二天一大早,蔣思硯又會在天剛亮的時候就起床出門去。
陸承聽對蔣思硯要接洽的客戶有多少心裏門兒清,按理來說,蔣思硯根本就不應該這麼忙。
陸承聽摸不清蔣思硯在搞什麼名堂,詢問037。
037被陸承聽從夢裏吵醒,打了個哈欠:【這都看不出來?他總算是煩透你了,出軌了,在城裏找了個膚白貌美的妮子,早出晚歸跟人約會,準備過年的時候踹了你,跟人家結婚。】
陸承聽屏蔽了037,他思前想後,才突然想起來,他這具身體的生日快到了。
那蔣思硯,就很有可能是在為他準備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