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顧思硯臉上的神色,有些猶豫道:“他一直把你關在家裏嗎?”
顧思硯抿了抿唇:“我確實一直沒出過門,但也不能算是關吧......”
李晚揚眉:“你自願的?”
顧思硯想了想:“一開始也有猶豫,但是他的確對我很好......”
李晚聽到這裏,也沒再繼續往下問,他覺得,顧思硯大概是有斯德哥摩爾綜合症。
他隻問:“那你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顧思硯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想了想,決定對李晚說出實情:“因為,我要變身了。”
李晚:“............”
他張了張口,站起身,扶著額頭:“硯哥,你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顧思硯神色很嚴肅,沒有任何開玩笑的跡象。
他確定道:“認真的。”
李晚心裏一沉,拿出手機:“你得跟醫生聊一聊。”
顧思硯啞然:“我沒病。”
李晚不信:“那你變什麼身?美少女戰士?”
顧思硯:“..........”
他覺得多說無益,還是眼見為實比較有說服力,於是他沉吟片刻道:“先休息一會兒吧,早上七點半我叫你,我八點應該就要變身了。”
李晚還是想給醫生打電話。
但他思前想後,怕自己對顧思硯的不信任行為會刺激到顧思硯,還是決定八點以後再看看。
就這樣,兩人誰也沒進臥室,就在顧思硯家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此時剛剛入秋,但山城的氣候依舊炎熱,顧思硯隻給自己和李晚一人拿了一條單薄的小毯子蓋在身上。
沒人關燈。
李晚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心裏不安。
愈發懷疑顧思硯是被人用什麼手法拐走以後關了起來,顧思硯一開始不願意,但對方手段很高明,很快就激發了顧思硯身上的某種潛質,讓顧思硯心甘情願起來。
隻是這中間不知道還發生了什麼事,刺激到了顧思硯的身心健康,讓顧思硯產生了妄想症。
顧思硯也沒什麼睡意。
他在想陸承聽。
不知道自己突然離家出走,陸承聽會不會著急,會不會找他,會不會鬱鬱寡歡,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偷偷抹眼淚。
陸承聽很在乎他,他感覺得到,說不準這會兒陸承聽已經報了警,或者滿小區滿大街都貼上了尋貓啟事。
他翻了個身,歎了口氣。
隻想著能快點兒徹底恢複正常,好早點兒去找陸承聽。
雖然才剛剛跟陸承聽分開不到一天,顧思硯卻已經開始想陸承聽了。
他翻身起來,給自己已經兩個多月沒用過的手機充上電,一開機就發現無數未接來電和消息,多數都是工作室的人,還有少數來自家裏。
這倒是難得。
自打顧思硯為了夢想,不顧家人反對,毅然決然踏上演藝圈這條路以後,就幾乎跟家裏人斷絕了來往。
直到這些年做出了成績,才漸漸跟家裏緩和了關係。
但總的來說,還是聯係甚少。
顧母大概是看見了工作室發的聲明,才問了問顧思硯身體怎麼樣了。
但顧思硯一直沒回複,顧母發了兩次以後,也就沒再發了。
顧思硯看著那條消息,想了想,還是回複了一條:【一切安好,不必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