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家?”
“重孫?”
安君勝和陸子喻幾乎同時叫出聲。
陸子喻剛才聽到“重孫”一詞一直雲裏霧裏,現在終於聽懂。
她把夢西從安陌辰手中搶出,顫抖著雙手摸向夢西消瘦的麵頰,失聲痛哭,“我可憐的女兒,你才多大就做了母親?”
“姐姐!”夢西從沒見母親落過淚,也被感染著眼角濕潤了。
陸子喻再次見到女兒流淚,瞬間激發出最原始的母性。
她就像隻暴怒的母獅,不顧安君勝的存在,對著安陌辰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罵聲不斷:
“姓安的,你是畜生嗎?畜生也比你有人情味!
“姓安的,我告訴你分居都是便宜你,離婚,明天就離!
“姓安的,你小子看不上我們陸家就直說!
“……”
安君勝見狀隻好放低姿態苦口婆心好言相勸。
夢西這個百分百局內人此刻完全成了局外人,話是根本插不上,她也不想開口。她累了,精疲力盡,一個指頭都不想抬起。
一天下來就一個感受:真像看了一場馬戲。
驚奇得出其不意,殘忍得不忍直視!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路才回到家中,也不知自己如何摸黑躺在床上。她隻知唯一陪她兩年的寵物狗小A正舔舐著自己的麵頰。
“小A,他回來了,這個房子的主人回來了,我們現在必須離開了!”夢西把小A摟入懷中失落道。
透過昏暗的月光她看了看周圍,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帶走的,能帶走的也就隻有小A的東西和自己的幾把吉他。
她沒有留戀舒適柔軟的床鋪,匆匆扯下被單,把小A的東西陸續放入。
隻是她前腳剛剛放入狗糧,狗糧很快歸回原位。
又把小A的玩具放入,不一會玩具也回到原點。
幾番折騰下來,夢西忍無可忍終於爆發,“臭兒子,媽咪知道你不想走。可這裏不是我們的家!”
小A像是聽懂夢西的話,低低得叫了幾聲回應著。
夢西摸索著來到小A近前,伸手觸摸,接觸到光滑的皮質表麵。很納悶,是皮鞋嗎?自己從不穿皮鞋啊!
又嚐試著觸摸一下,這次觸碰到光滑的布料。
不好!是人!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向門口跑,邊跑邊喊,“小A,快,快逃!”
小A發出不安低吼。
夢西聽不到小A跟隨的聲音,更加懼怕,“臭兒子,你在哪?”
回應她的是一個人捏著嗓子說話的聲音,“臭媽咪,我在臭老爸懷裏!”
夢西嚇得三魂掉了二魂,眼看大門就在眼前,雙腿卻首先罷了工。無奈,隻好虛張聲勢道:
“我告訴你我老公很厲害的,他是散打冠軍,還會拳擊,你最好老實點!”
她此刻發現除了舌頭和大腦其他身上部件都已失靈。
那人又捏著嗓子回:“臭媽咪,你說的不是我的臭老爸,是我的大舅,你的大哥!”
大哥?這個人這麼了解自己家人?夢西大腦飛速運轉著。
“你是我的臭二哥譚鋒?”她試著問。
“臭媽咪真笨,我那個‘花驢’二舅怎麼可能跟我臭老爸比?再猜再猜!”那人依舊捏著嗓子回。
“那是……”
夢西費解,此人連她二哥外號都知道,更猜不出。
在她一籌莫展之際,小A的狂吠聲發出。
緊接著是安陌辰的乞求聲,“臭兒子,聽話,快把老爸的口罩還給老爸!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