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小統領見到那圖案,卻忽地鬆了一口氣,伸手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告訴公子,就說人找到了。”

聽到這話,我明白了,看來這小統領是白洛河的人。

但現在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我既不想害他,也不想再回去見他,就當世上沒有這個人就好。

更何況,此時回去白家,對我來說,未必就是好事。

畢竟迎春的屍體已經被白家人發現了,恐怕這一回白洛河找我回去,也不會讓我回去享福,更有可能是回去受刑的……

想到這裏,我更想跑了。

但我想來想去,還沒等想到法子,就被大兵壓著來到了城門外。

這裏臨時搭了一個崗亭。

我正想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等他們鬆懈了我就悄無聲息地逃跑,但沒想到,此刻那白洛河就正等在崗亭裏麵。

見小統領將我捉了過來,白洛河從崗亭裏走出來。

“你先去吧。”

他對小統領說道。

小統領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白洛河,但見他堅持,也隻好歎了一口氣離開。

白洛河走過來,解開了我身上的麻繩,在見到我的左臂時,他不由得地皺起眉:“怎麼回事?”

左袖不翼而飛了。

我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我昨天夜裏和嶽羨平在他家屋頂上打了一架,還自殘一臂,袖子就是在那時候不見的。況且就算說了,白洛河也不可能會信,因為現在我的左臂已經長回來了。

於是我沒回答他的問題,見他鬆了麻繩,就捏了捏被綁的有些發疼的手腕。

“我和你沒關係了。”

聽到這話,白洛河明顯被氣得不輕,他有些惱怒道:“你使小性也不是這麼個使法。你知道昨天夜裏白家出了什麼事嗎?我擔心你出事,一夜沒睡,天剛亮就召集部將,堵在城門口一個個查人,就為了找你。這事陛下還不知道,要是被人奏上去,隻怕對白家不利。”

聽到這話,我有些莫名其妙:“白家出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白家人。”

白洛河臉色一白。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話說得不妥當。畢竟當時是我賴上白洛河,想進白家白吃白喝的。結果現在他把我當做了家人,我卻對他說我和白家沒有關係。

這話確實有些傷人了。

但按理來說,白洛河此時應該已經知道了迎春的死訊,比起擔心我,他更應該覺得我就是那個殺人凶手。

想到這裏,我疑惑地望著他。

白洛河歎出一口氣,慢慢冷靜下來,說道:“你覺得這事與你無關,但害人的人卻不這麼覺得。迎春找到了,隻是人已經死了。她一個婢女,能和誰有深仇大怨?隻怕還是衝著白家來的,而且看那死狀,也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出來的。”

“所以你覺得,殺害迎春的那個人,其實是衝著我來的?”

我不可思議地問道。

白洛河沒回答,而是神色凝重地看著我的左臂,開口問道:“你昨天,是不是已經遇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