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
寧煜祺淡聲道:“我喜歡清靜,別墅買得比較遠。不過沒關係,我給你買了一輛車,你想玩就自己開車出去玩。”
“哦。”
孫柒應了一聲,內心毫無波瀾。
自從確定要結婚,宣以晴就逼她辭掉工作,就算想回原公司,她也拉不下臉,所以現在她已經是一個無事可做的無業遊民了。
“你會給我生活費嗎?”
她理所當然問道。
沒有收入來源的話,就算想去玩也玩不了什麼吧。
“你要多少?”
他的聲音依舊聽起來淡淡。
“一萬?”
孫柒的生活水平隨著她的工資水平浮動,而她確實是個廢物的打工人,在杭州上班三年,至今工資沒過萬。一萬對她來說,已經夠吃吃喝喝再時不時跟出差來杭州的閨蜜出去搓幾頓了。
寧煜祺沒說話。
她轉頭看他,發現他若有所思地低著頭,燈光照在他臉上明暗不定。
“不行的話,五千也可以。”
她主動給自己的生活費打了個對折。
“五千你打算去做什麼?”
他悠悠問道,臉上露出探究的神色,看起來十分耐人尋味。
他是在看不起她向他要錢?
卑微的自尊心頓時占據了上風,她重新把頭轉向車窗外,眼眶紅紅道:“沒事,你就當我沒提過這件事。我明天會自己去找工作,不會再問你要錢了。”
說著,從包裏掏出耳機,塞到耳朵裏。
播放器隨機roll到了一首很喪的純音樂。
聽著憂傷的節拍,她覺得自己這一生過得真是糟糕,事業上一事無成,感情上一塌糊塗,連結婚後還要遭受新婚丈夫的嘲諷。
苦嗎?
太苦了。
寧煜祺望著她,不明白小孩怎麼忽然又傷感起來。
他比她大了八歲,屬於80後的尾巴,感情經曆說簡單不簡單,說豐富也不豐富。一直以來,都是女人倒貼過來,還是頭一次要他去耐心去哄一個女人,結果馬屁還拍到馬腳上。
他也很鬱悶。
杭州的車道平坦而寬闊,邁巴赫在上麵開得安靜而快速。
很快,他們來到別墅前。
孫柒率先走下來,砰得關上車門,再也不管車裏的狗男人。
反正有管家和保鏢伺候他下車,就算她想幫忙,恐怕也是幫倒忙。
管家寧伯帶著傭人迎出來,看見她甩著膀子大步走出來,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恐怕這位就是新太太了,隻是看起來不太好相處啊……
“我的房間在哪裏?”
她口氣不太好,但由於用的是浙江方言,反而潑辣中又流露出一絲嬌俏。
寧煜祺已經被保鏢們扶了下來,正操縱電動輪椅開過來。
他給寧伯使了個眼色。
寧伯連忙反應過來,陪笑對她說:“太太,在樓上。我讓傭人帶您上去。”
說著,隊伍裏走出一個憨厚的女仆,滿臉和氣地在前麵引路。
“太太,跟我來。”
聞言,孫柒臉上的厲色鬆懈下來,她轉頭剜了身後的寧煜祺一眼,滿臉勝利。
小孩的脾氣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輪椅上,寧煜祺無奈地捏了捏眉頭,嘴唇微微勾起。